凌等闲向后腾跃依然被伤到,巨大的力量将他砸得倒飞轰在一座冷硬的山壁上,嶙峋狰狞的石块刺穿他的侧腰,天旋地转的剧痛几乎夺取他的意志,手中的白剑脱手坠落,他摔在地上,雪埃刺痛着肺部,石壁上一点燕红迟缓地下滑,却被寒冷扼死在壁上,凝结成晶莹的固体印记。
视野的漆黑和漆黑的国度融为一体,身体发出悲鸣的少年将自己撑起,眼前是高中学院孤独一角的自我消磨意志的倒影,耳边是小屑的低语和曾经的充斥着疼痛与狂妄暴虐的字句,他迈出一步,眼睛泛起清明。
画笔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此刻他谨慎地后退了一步,蓄势待发,白鸽额角流下鲜血划过眼眶,疼痛无法再让他阖眼,在两人之间,空气仿佛也随之冻结一刻。
士兵足够远。
他们都意识到这点。
凌等闲动了,红莲折返一剑扯动一身伤痕洒下滚烫的血,恰恰格住了画笔想要出手的动作。
我知道你很快又要沉寂。
但依然要如此宣言:
报复性的自尊向来不合正义,我不会迷失于暴力,剑出只为止杀,恶徒我不会无限良善,但也绝不会任由委屈的过往延伸错误的未来!
红莲代替噬孽归于剑鞘,沉浮的龙闭目,独角猛兽睁眼!
噬孽嘶啦一声粉碎追击,急速拉开距离的两人各止住身形,凌等闲一脚翻起白剑牢牢握在手中,一分钟,这是他为自己刻下的期限,于无亲无绊之地,释无源无头之兽。
三千执妄皆为无!
迷雾之怒驱使他低吼,扑向了步步紧逼的敌人。
白焰跳动而上,以最基础的本能舔舐伤痕,于剑尖消散。
山崖为这一刻的交锋悠久擂鼓。
不知名的女声轻笑,呵……果然,你依然能经受住言语的拷打。
画笔得到了一场没有任何技巧经验收获的追猎,白鸽白灰双剑起伏平落皆为力量与速度,原本追击时的反击还能有一丝丝潜藏的不可捉摸,眼下的交锋,则像是地龙翻身,前前后后像是换了个打法。
“摒弃了绝大部分的技巧吗……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