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响起,安瑞尔的指尖还悬在空中。
他刚刚轻轻敲响了一个铁牢门的槛杆。
牢房内的女人抬起一张蓬头垢面、肮脏无比的脸,看向了安瑞尔。
她极其清醒,因为她本就无比疯狂。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客观而言,贝拉特里克斯长得并不丑陋——
她和丑陋这个词压根儿就不沾边。
可她脸上,似乎也没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美丽”的姿容。
有一种气质,将她身上任何可能称之为“美”的部分破坏殆尽。
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质。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安瑞尔,举起一只瘦削而枯槁的手臂,伸手想要抓住栏杆门——
可手腕处捆着的铁链阻止了她的行为。
在她伸手后,那链子又缩短了几寸,似乎还缩小了一圈,安瑞尔能清晰的看到,那镣铐,仿佛是嵌进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皮肉里一样。
安瑞尔想了想,走到了旁边的牢门外。
一个形容枯槁,又高又瘦的男人正隔窗与他对视着。
安瑞尔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两眼——
和邓布利多记忆里的他,截然不同。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他给人感观里最大的变化,是他的气质。
原先那种和他老婆差不太多的疯狂与歇斯底里,现在变成了一种寂静……
死寂的静。
罗道夫斯的头发现在变成了一种枯槁的灰色——和那种阴险的老狼皮毛一样的颜色。
而对于一个十七年牢狱之灾加身的人而言,每天把袍子,或者说囚服,整理的像旧西装一样,是一件很费时费力,而且毫无意义的事。
但罗道夫斯就是这么做了。
和他一墙之隔的,“疯狂”的妻子截然相反,他的气质是那种“压抑”而“恐怖”的寂静。
他就像是……一具在墓中沉眠千年的古尸。
可这绝对的寂静下,藏着的又是什么呢?
罗道夫斯的眼睛盯着安瑞尔——
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
虔诚。
但这份虔诚,是对魔鬼的礼赞。
罗道夫斯的双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漆黑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