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是无尽的失望。

傅斯年也不装了，“这就是我看不懂的地方了，作为傅家私生子……”

“余一日！”沈少仁大喊一声，很难得粗暴地打断了傅斯年的话。

余一日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滚！”沈少仁涨红着脸大喊。

余一日没有急着走，而是淡淡问：“彻底滚吗？”

沈少仁把手中的烟头狠狠戳在茶几上，反复碾压，直至连烟雾都消失了，他才狠狠将烟头扔向地毯上。

良久，他一拳狠狠砸在茶几上：“对！彻底的！有多远滚多远！”

余一日像是解脱了般，绽放出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谢谢沈总。”

可沈少仁一直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这个笑容。

余一日深深朝他鞠了一躬，转身，甚至连鞋都不换了，拉上门的瞬间，她的泪水滑落了下来，看得出是喜悦的泪水。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良久，沈少仁拿起桌上的纯洋酒浇在他右手上流血的地方。

“还请傅总高抬贵手，余助理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完，抬起血红的双眼。

傅斯年浅浅笑着，“可江玲知道，对吗？”

沈少仁轻笑，后仰倒在沙发靠背上，像是一副解脱的样子，“傅家的破事总有一天会暴露，多一个江玲又何妨？”

傅斯年盯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缓缓问：“我懒得管，只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少仁笑了，笑出了声，渐渐变得痴狂。

笑声回荡在整间公寓里。

傅远宏心疼地看了眼沈少仁，帮他回答了傅斯年：“让你彻底废掉。”

傅斯年不动声色，眼底划过一丝不解，随后很快想明白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没有理会傅远宏，继续看着沈少仁发癫的样子。

“手里有多少证据？给傅远宏了？”傅斯年问。

沈少仁猛的坐起身，笑容狰狞，冲着傅斯年大吼：“我TM后悔没把证据收集下来！我TM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

傅斯年依旧从容笑着，笑容很是嘲讽：“是兄弟的话，何必瞒我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