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祖父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清祖父的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哭泣，只是在那之后，祖父一直挺着笔直的腰杆开始弯下了。

祖父将两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回家里，步伐走得很慢，原本沉稳有力的步伐似乎变得举步蹒跚，那一刻，薇安才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祖父像个老人的模样。

幼时的薇安根本不懂那两个盒子是什么意思，还在一边好奇问祖父：“祖父，你在干什么呀？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还没回家。”

薇安虽然搞不懂那时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她父母每次回来也是坐着那种军车回来的，而且那两个穿着军服的叔叔也很面熟，所以她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祖父看向年幼的薇安，原本威严的眼睛居然闪动着泪花，眼眶也是红红的，这个样子和薇安平时祖父的形象完全不符。

“祖父……你……你这是在哭吗？”

薇安踮起脚尖，拿出怀里的手绢想给祖父擦拭一下眼眶。

而后祖父再薇安不知所措的目光下蹲下身子，将薇安搂入怀中，颤抖着声音地说道：“对不起，小薇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吹嘘我的军旅生涯的，也不应该同意他们参军的。”

“是祖父我说谎了，我真该死，其实我不应该吹嘘的，我并没有什么本事，我只是比那些队友更加惜命而已，我更加会逃命而已。对不起，小薇安，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那时的她根本就不懂祖父说的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为什么祖父在不断地跟她道歉，只是看到了祖父在伤心、在流泪，而她也只是想给祖父擦拭眼泪而已。

“祖父，乖，不哭，不伤心……”

薇安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拍祖父的后背轻声说道。

那时的薇安想起每次自己哭泣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也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于是她学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安慰起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