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是被爷爷制造出来的人偶,从出生开始,她的生命就没有意义,除了一个像笼子一样堆满书本的房间…爷爷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只有爷爷和睡着的姐姐是她偶尔能够交谈的对象,她被要求频繁的饮用血包,并且每隔半个月,就要吸食姐姐的血液……回过神来,只有嘴角新鲜的血渍能够代替记忆告诉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说到这里,少女缓缓抬起了脸,她脸上看不见任何与话语重量相对等的情绪。
“现在,你明白了吧。她正在逐渐丧失作为人类的感情,甚至…不知道还能再做多久的自己,所以在这之前,至少,她想亲眼看看姐姐无数次对她描述过的地方——八重村、沧海市。”月光不动声色地洒落在德莉莎的长发上,漫长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屋顶。
“我要走了,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愿望”
“不,我所做的并不是这么了不起的事情。”
“那么最后能再听从我一个任性的要求么?和我共舞一曲吧,就在这里。”月光下年幼的少女,向着星夜伸出了手。依旧是情感稀薄的表情,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周身柔和的氛围传达出隐约的笑意,这是少女最初的样子。星夜这么想着,轻轻的牵起了她的手,仿佛那是什么虚幻而易碎的东西。
“我是和姐姐一起逃出来的,但是我又从她的身边逃走了。”
“诶?”
“她的温柔令我依赖,却又让我忐忑不安。或许像爷爷一样,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表现出他需要我,才能更加令我安心。但是那个人,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不求回报的对我这么温柔她真的需要我么?安心却又不安,不安却又暖心仿佛自己的情感不属于自己一样,一直无法感到脚踏实地。”
少女的诉说与她的舞步一般青涩且笨拙。但却包含了深深的情感。
“我终归只是爷爷为姐姐复生所制造出的人偶。但是人偶也会有这种情绪么?会么?告诉我,我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了。”白发少女用求助般的眼神看着星夜。
“才不是什么人偶,这些烦恼和挣扎就是你确确实实活着的证明。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吼姆吼姆游乐园吧,再一晚上就好,我还有…还有很多想告诉你的东西。”这是星夜一晚上都没有说出来的话。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星夜回到住处,一觉醒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已经染上了浓重的夜色,意识朦胧的他想起自己和德莉莎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