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账上最起码有三十万白银消失,西陵城的官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监守自盗?”
秦琅算完账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今年朝中官员升迁,朝中会派专人清查各州政绩,这么大的漏洞,他们隐瞒不过去,一帮贪官污吏正在焦急不已时,朝廷拨下了一笔救灾款,二十万两,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于是,当官银抵达银库时,他们将官银取出来代替了空荡荡的银库,用石头移花接木,他们又故意将消息泄露,引来了无恶不作,挑起我们这群江洋大盗的兴致,让我们劫走官银,落下骂名,而他们整好将罪责撇清”
楚贤自以为劫走了官银,却不想里面装着石头,又调换了一堆破铜烂铁,出城后,被木雄给劫走了。
自始至终,他们抢的都不是银子。
“这笔官银从未离开过银库,等此间事了,他们将官银重铸,改头换面,变成了府州的银子,抹平了总账,升官发财,一走了之”
崔子孤握着剑把的手紧了又紧,眼前的少年竟然随口就将事情经过说的与他心中的猜测一般无二。
而且朝中官员升迁和官银,府库,库银这些事情,他一个江洋大盗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
秦琅半点都不介意崔子孤的防备和怀疑,他要是真的听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那才有问题呢。
“崔特使不如请一纸调令,前去府库银库调查,事情真相便可一清二楚,只不过昨晚那一场抢劫,我估计知府他们等不到风平浪静了,他们会赶在这两天就开始火耗融银”
“官杀匪,匪杀官,官匪自古不两立,你为匪我为官,你却在帮我查案,为何?”
秦琅倚窗而立:“盗亦有道,我虽是下九流行当,却也有盗门规矩,师门有命:盗遍天下财物,唯有:仁义君子不盗,老弱妇孺不盗,善长人翁不盗,家徒四壁不盗”
“再者:官是官,匪是匪,官是匪?匪是官?”
崔子孤一向是皇上手里的刀,他杀了不少贪官污吏,也见过不少人,但眼前的少年明明是个江洋大盗,干着令人不齿的行当,可他却看上去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青年才俊多了一份洒脱和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