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两百元随着那人的言语被攥成纸团,近似废纸。他说话时语气透着恶毒,透着绝望,话语中全是憎恨和绝望,就此言论来说,死亡,对此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会在乎!”方龄喊了起来,声音引起周围人群的目光。
那人瞥了方龄一眼,随后站起身,俯视着方龄不屑地说:“你?嘴上说说就拉到了。在乎我?在此之前可没人这样说,况且想死的人又不只是我一个,你还能全在乎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二百块钱,以后棺材能多加二百块钱预算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死,要是全世界的人能陪着我一起死就好了,就公平了。”
“可惜啊!可惜。”那人走向远处,只留下空荡的声音,“没人在意的人,就跟臭水里的新鲜水果一样!早晚的事。”
人人心中都有曙光,当一个人接受死亡,便是曙光陨落时。
但......曙光真会陨落嘛?
正如那人所言,在今日之前,他从来不会在乎他,甚至不会去注意到他,在他的心里只有公司。
想着那些话,方龄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远处,背后烧烤摊老板拿了一把串走了过来,递给他,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也蛮可怜的。你是好人,这些算是我请你的。”
“不必不必,我给钱。”方龄下意识掏兜,忽然想起自己所有钱财都给了那人,但串已经递到他脸旁,他也下意识拿到手中。
囊中羞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串还给老板,“下次吧,下次我和朋友一起来给您捧场。”
可是那老板已经跑回到店铺,忙着招呼别的客人。
老板的热情与那人的悲观形成鲜明对比,方龄历经无数,在此刻不由深思起来。他拿着手中的串,安稳坐在路牙石,道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如潮。方龄一个姿势,发着呆,一直做到傍晚十一点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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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烧烤店的老板随着将店门关闭,看着路对面的方龄,不禁疑惑起来,他喊着:“你在那里多久了?”
方龄没有应,此时他正在神游。
老板穿过空旷马路,来到方龄身边,“哎,坐了多久了?哎哎,你咋了?”
“啊?”方龄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老板,“不好意思啊,刚刚走神了。”
“走神?你可真有意思,哪有走神走这么久的。”他看着方龄手中,原封不动的烤串,疑惑询问,“怎么不吃串?不合胃口?”
“啊啊?合的,合的。”
“哎,你这人心思真重,”老板说,“不过都是好心眼子,看你年纪也不大,什么事情这么纠结?我跟你说,年轻人别想那么多,我儿子差不多和你一个年纪,可能比你小一点,现在天天神采飞扬的,不定哪天会闯出来多大祸端,天塌了他可顶不住,还好有老子。呵呵,不过他学习成绩很好。”
老板说起自己的儿子,神色中全然是关切和惆怅,但是细细听来,有的全是自信和骄傲。方龄看着老板,第一次是出于自己本心,想要问出那个问题,“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啊?”老板一愣,接着拍着胸脯说,“你随便问,不过别问大道理,我识字不多,不懂的。”
方龄说:“你想过死吗?”
老板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方龄,神情先是不解,而后放松,“就这个问题吗?谁不死呢?你还年轻,这问题也轮不到你来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