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他，眨了又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又让人觉得饱含深意。

“是一片瓷器？不对，是破碎的身体。”

抬眼望去，大门附近的地面上，琳琅满目的撒满了一个人破碎后的碎片。

“这是瓷器吗？”一个胆子大的西装男小心翼翼的上前。

“快走吧，别看了，会有人来收拾的。”稍远一些的女同事惊恐着呼唤。

“没事没事，我就看看。”西装男摆摆手，继续上前。

“我害怕，我不管你了，我先走了。”女同事不想待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看了看大门，掉头快步走进了外面的阳光中。

大厅对比外面的世界，显得有些阴嗖嗖的，让她不敢进入。

“这有什么好怕的。”西装男看着女同事跑远，撇了撇嘴，“不过是楼下一件瓷器掉了下来。”

他的视线在碎片上搜寻，直到看到了一只眼睛，才停止了转动的眼球。

“咦？这眼睛做的好像吴总的，难不成这是吴总的等身瓷器。”他回想起他为数不多见过吴总的几次。

“是他，准没错，吴总的眼角是微微向上还有一点轻微的黑痣在。”

“这么精美的瓷器怎么就从上面掉了下来了，这东西怕是我几年的工资都做不起。”

他抬头看着富都大厦，由于站的过于靠近大门，让他往上看的视线极度受阻，根本没有想要看到最顶层的样子。

朝着四周看了看，远远的有些人站着，大厅里面也是如此，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人靠近。

低下头，又对上了破碎瓷器上的眼睛，微微有些出神，墨黑色的瞳孔像是一口深渊，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进去。

一个想法陡然在脑中出现，“瓷器真的太美了，我要拿几块回家好好欣赏。”

身体的动作比脑中的意识要快上不少。

“唉？”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片破碎瓷器的眼睛已经出现在手上，几根手指下意识的在摩挲着。

“啊！”

突然食指一顿，轻微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猩红的鲜血滴落在瓷器碎片上，白与黑的瓷器碎片上，染了一些红色的血液，让原本就精美的瓷器看上去更加的美丽。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西装男捧着眼睛碎片放在眼前，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没有意义，在他意识之中，了然无存。

在他的世界中，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一片的瓷器。

原本逃走不远的女同事跑了回来，焦急的大喊：“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