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索性用手挡住她的整张脸。

她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它们行走时鼻腔间还会发出古怪的粘腻的咕咚声。

她厌恶得皱起眉，捂住耳朵。

直到确认安全，牧时才放下手：“一岚，睁眼。”

林一岚模糊地觉得，这句话是这样的似曾相识。

她心跳如鼓，顺从地睁开眼，带着某种期盼，抬起头。

……看到的却只是牧时有些疑惑的目光。

“嗯？”牧时对她晃晃手，“这么容易就吓傻了？”

“是你啊。”林一岚愣愣地说。

牧时失笑：“不是我，还能是谁啊？林一岚，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失望。”

是啊，还能是谁啊？

林一岚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她知道，记忆里有一个致命的缺口，比牧时、比那场雨、比那些龟裂的脸，对她来说要更为致命。

而那个缺口无时无刻不在呼唤她，提醒她，如果不快点找到开锁的钥匙，就会永远失去最想要的东西。

“到了。”牧时说。

他很容易地打开了门，拉着林一岚闪身入屋，又打开了灯。

那是一间不大的病房，但比起林一岚那间要好很多。有床，桌子，和很多满足基本要求的家具。

牧时在床头的柜子里翻了翻，又打开系统面板，找到一堆药扔在桌子上。

他拿起一盒药看了看：“先涂这个吧，一岚。”

“这是疗养院给我的，”牧时说，“你别说，还挺好用。我试了一下，治外伤的效果相当好。”

“但是它们好像不属于道具，”牧时又说，“不过可以装进系统背包里，嘿嘿，我打算走之前把这里洗劫一空。”

林一岚问：“系统背包？”

她看着桌上凭空多出来的一堆药：“你从哪拿出来的啊？”

牧时一怔：“你又听懂了……”

“是这个吗？”

又一次出乎牧时意料的，林一岚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同为玩家，牧时理所应当地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