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
德亚多长话短说,看向牧时:“德亚多是最高尚的商人,最尊重他的顾客……我是说,你现在依然有反悔的机会。”
他竖起一根手指:“这个地方很特殊,一个人要出去,就需要另一个人来替代她的位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我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瞒着所有人,来帮你这个忙的。”
“游戏不会再来第二遍。机会一旦错过,”他笑嘻嘻的,“可就再也没有咯!”
手腕上的两根红绳越来越烫了。
牧时轻声问:“她出来以后,那个诅咒也会在我身上延续吗?”
看不见,听不到,无法记忆,没有感知。
一个人永远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永远。
德亚多看向阿台。
女巫不耐烦地说:“当然。”
雨越来越大了。
牧时扯起嘴角,“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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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我的红绳,”他说,“又是从谁身上拿来的?”
……
装着林一岚档案的抽屉,并不在那个幽深的房间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Z其实还是不太想的明白,为什么那个“真正的病人”,会是林一岚。
但是女巫不会对他说谎。
Z定下心神。
一路走来都非常顺利,他原本以为会遇到稀奇古怪的意外,但疗养院莫名的平静。
他回到那里时,林一岚正趴在窗边。
透过被水淋湿的玻璃,努力地去看那面巨大的花墙。
“说起来,我还没有出去过呢。”
林一岚说:“病人是不是都不可以去那里呀?我好像就不行。”
亓越阳说:“没有这样的规定。”
林一岚点点头,又说:“真好看,就算是那么大的雨,也冲不掉上头的颜色。”
亓越阳把档案和药水放在她身边。
他告诉林一岚,她就是那个“真正的病人”。
她有点怔愣,懵懵地揣好药瓶,又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吧。”
林一岚扭开药瓶,“那我是得了什么病呀?”
Z翻开档案。
照片中,她蜷缩在窗边,孤零零的一小只,懵懂地看着镜头。
“……被涂黑了。”Z说。
病症那一栏,有人涂掉了上面的字。
林一岚皱起眉:“好吧。”
病人找到了。她信任亓越阳。
喝下药水,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Z翻阅着档案,林一岚试探着舔了舔透明的药水,没有味道。
她忽然注意到,Z的手上没有那根红绳了。
皮肤出现了与她一致的龟裂,甚至更严重。
林一岚问:“你的红绳去哪啦?”
Z说:“给……”
林一岚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
刺眼光束亮起。
“给谁?”她揣着药瓶,回头问。
纸张跌落在地。
她懵懂地抬眼,发现Z消失了。
雨停了。
月光淋在死寂的疗养院上。
林一岚推开门,一 步步,走在空荡荡的疗养院里。
“亓越阳?”
“Z?”
“牧时?”
她叫了很多人的名字。
然后她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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