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你找不到的话,可能一开始,陶从给你的,就不是真的。”
陶玲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个答案,自顾自的,依旧在哭:“陶梓他不认!”
“他说他只吃了果子,压根没见到小黄鱼!”
“陶梓他不认!王桂华也不会认的……”
“陶梓他不认啊……”
陶玲跪伏在田埂上,身躯显得很小,终于像个柔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凶悍的、持家的、骂丈夫管儿子的妻子。
他们回家,王桂华确实不在。
她是去看陶临了,在村长那边。
大儿媳殷切地问:“你觉得妈会不会救阿临?”
“她肯定会的,我知道她心软。”大儿媳念叨着,“阿临肯定被吓坏了,我要杀只鸡给他补补……亓越阳,鸡?你怎么没有带只鸡回来?”
陶富家那只张牙舞爪的红羽毛鸡,又扑着翅膀到了墙头。
“鸡……”
大儿媳眼睛一亮,像绝望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惊呼着扑上去要抓,“鸡!”
屋子很多,几人收拾一间出来,给范姜沛暂住下。
亓越阳跟大儿媳和陶梓说了。
但是大儿媳只魔怔似的盯着大红鸡,听不进去别的话。
陶梓又很暴躁;“不关我的事!别来烦我!”
亓越阳只能说:“晚点再问问老太太。”
范姜沛拉着林一岚说悄悄话,又有人来敲门。
是陶从。
他说:“你俩都在啊?那行,我不用再跑一趟了。”
他把亓越阳和范姜沛叫到一起,然后说:“于文乐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
“岳立死了。”
“……怎么死的?”
“疯狗病,”陶从啧了一声,“真不该死,在这种时候。”
狂犬病不该那么早就发作的。他被咬只是昨天的事情。
“哦还有,罗茹也没了。”
“罗茹?”
“尸体还是我们找到的,就在山上,可能昨天晚上雨大,她踩滑了,就从山上跌死了。”
“她是为了找你们村里的人才上山的。”
“我知道,所以刚才我也给了于文乐钱。但是他不要。”
范姜沛不说话了。
她别过脸,靠在林一岚身上。
小哑巴听得懵懵懂懂的,范姜沛用手掌盖住小哑巴的耳朵,说:“算了,这种事,你别听。”
亓越阳说:“你来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陶从有点不耐烦:“想麻烦你去跟于文乐说一声。”
“罗茹的尸体,我们可以给他,顺便帮她下葬。”
“村里的风水宝地,随你们挑。”
“但是,”陶从冷冷道,“岳立的尸体,不行。必须今天就送到村长那里。”
“……因为他得了疯狗病?”
“因为他死在了投龙简开始之后。”
陶从阴沉地说:“死的真晦气啊。不过亓越阳,我说实话,岳立也就算了,被疯狗咬了也是意外,我们不会怪你们的。”
“但是严老二,”他乌黑的眼珠死死盯着这两个外乡人,“他可是被害死的,这可能会冲垮我们的投龙简。”
“你们这些外乡人,心就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