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撇着嘴,脸上满是嫌弃:
“一个个跟催命似的,今儿个皇后送这,明儿个皇贵妃送那,说是赏赐,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看着自家凡尔赛的老娘,贾环忍不住竖了一个大拇指:
“娘,你真是越来越能装了,要是不送,说不得你又在背后骂我们忘本了。”
赵姨娘一听贾环这话,眼睛一瞪,又扬起手作势要打: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编排起你娘来了!
小主,
我这是怕给你惹麻烦,你倒好,还拿话噎我。
那些个太监,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可我心里清楚,他们哪是真心实意?
还不是看你如今做了皇帝,都来巴结讨好。”
说着,她又拿起炕桌上的帕子,用力地扇了几下,仿佛要把那些烦心事都扇走:
“还有那三丫头,虽说从小就伶俐,可如今也学得跟那些人一样,整日里送些个精致玩意儿。
上次送来的那套西洋珐琅彩的茶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弄,放着不用又怕落了她的面子,用吧又怕磕着碰着,可愁死我了。”
赵姨娘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凑到贾环跟前,神秘兮兮地说:
“环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你那珠大嫂子是怎么个回事?”
贾环听到赵姨娘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强作镇定道:
“娘,您说的什么话,我和大嫂子能有什么事?”
赵姨娘冷哼一声,伸出手指点着贾环的额头:
“你还跟我装糊涂!哪有寡妇天天笑的道理?
我瞧着她眉眼之间,整日都是含春带喜的模样。
你如今贵为皇帝,三宫六院本也平常,可千万别让人抓住把柄,说你行事荒唐,连自家嫂子都……”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炕沿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扬起的灰尘在日光之中肆意飞舞。
瞧着贾环那张臊得通红的脸,赵姨娘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安慰道:
“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如今府里是老娘当家,敢嚼舌根的早就被我打发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实本分之人。
你只需行事小心谨慎些,别叫外人看出破绽就行。”
贾环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又陪着赵姨娘说了好半天的贴心话,这才起身告辞,朝着鸳鸯的院子信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