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打来电话:“查尔斯的设计全出来了,我们集团已经讨论过了,不错。图纸和效果图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委托内地的设计院赶快进行施工图设计。”
“好的,如果没问题,我直接将平面图和立面图发给意向品牌商如何?”
“可以,你直接定就可以了。巴比伦一期销售效果不错,你们又遇到无房可卖了,把你的销售人员借给集团吧。”
“可以,全力配合,但是有一点要求,我们再开新盘,会一个月前通知集团,到时候我的人必须回来,不要像这次,让我们捉襟见肘,很被动。”
“人员100%回流,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还是做预案储备人才吧,你那里就是集团销售的黄埔军校,你应该感到自豪!”
一丁又顶替我深入魔窟了,接下来的至少一个月,我又成为了隐形经理,连哈尔滨的地块考察,也只能委托集团相关人员代替我。好在盛京公司的项目完全进入了正轨,外加上项目管理软件的全面应用,省却了不少必须亲赴现场的时候。至于公司和集团的例会,完全可以通过视频形式进行,集团以及公司上下,除了婷婷和朱爽,其余人均以为我并未离开办公室。
朱爽费尽心机,终于取得了地块容积率扩容的批复,剩下的工作就是较为艰难的“洗钱”。根据我的私人财务顾问的提议,我们准备从意大利进口的厨电款项中寻找突破。
透过吴戈的母亲,我终于找到了吴戈本人。他早于十年前移居欧洲,居无定所,至于现在何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另外,不知什么原因,吴戈和以前的故交,统统断了联系,甚至与父母和弟弟也鲜有来往。
吴戈的电话我已经拨通几次,每次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他断掉,看来他是有意躲着我。小时候的吴戈是性情中人,我曾经还救过他的命。思虑再三,为了完成一丁的嘱托,我只能打感情牌了。
我不厌其烦地翻阅十年前的老硬盘,那里有当时在盘锦的旧事记录。已经损坏的硬盘经过多日精心恢复,终于找到了那个文件。
我的那篇小文题目叫做《难忘的记忆》,具体内容如下:
盘锦位于辽宁省中南部,地处辽河三角洲中心地带,辽河入海口处,距离盛京160多公里。盘锦近海滩处布满盐碱地,原为青黄不接的不毛之地,五十年代开始通过农垦战士的辛劳耕耘,开辟出许多稻田,生产出大量优质的碱水稻米,水田又滋养出数量庞多的稻田蟹,使盘锦逐渐成为东北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文革中期,为了安置城市新晋的大量“地、富、反、坏、右”等“五类分子”,盛京市各大企事业单位,纷纷在盘锦建立了“五七干校”,实质上就是集中关押“有问题人员”的集中营,又称“牛棚”。
林叔祖籍山东,出生于清朝官宦世家,据传其祖上曾中过状元,官至翰林院大学士。他自小聪明伶俐,满腹经纶,学术造诣很深,又兴趣广泛,为玩“京剧票友”竟然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此次能回东工,属于临时外调,为全市“样板戏”汇演临时充当京胡演奏员。
林叔早于1957年就被打成右派,文革又被定性为“反动学术权威”,全家都被下放至农场。岁月之沧桑非但没有磨灭林叔的意志,反而磨练出超出常人的乐观性格。微胖的身材,矮矮的脖子托举着硕大无比的光头,眯缝着的双眼时刻洋溢着笑意,仿佛弥勒佛再世。
和妈妈及姐妹告别后,我背着一个军用书包,书包里面仅有几件换洗衣物及一条磨破的毛巾。我的小手牵着林叔的大手走出了东工校门。至于暑假作业,我已经在两天前突击完成,这也是妈妈要求能成行的先决条件之一。
在南湖公园车站等候片刻,就登上了“环路”无轨电车。行驶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俗称“南站”的盛京火车站。
盛京站始建于1899年由沙俄建设的中东铁路,原名谋克敦。日俄战争后,战胜国日本按照与清政府的协议,全面接管中东铁路,改名为南满铁路,并按“东京驿”样式于1907年扩建了车站,谋克敦也改称为奉天驿。光复后1946年4月,奉天改为盛京,奉天驿也改为盛京南站。1950年5月,盛京南站正式命名为盛京站,成为全国最大的铁路交通枢纽。
林叔让我站在“苏军东北解放纪念碑”下,看着他的行李——一个绿色帆布手提包,他去南侧的候车室排队购票。此刻我有空首次详细端详盛京站。
记得爸爸曾经和我说过,盛京站的建筑风格具有少许巴洛克的影子,主体建筑按横纵分三段式镜像对称,中央及两翼建有绿色的穹顶,红砖为墙,线脚、门窗框、墙角等由白色花岗岩砌就,红白相间,具有浓郁的俄罗斯风味。
车站广场西侧也是俄国人兴建的车站附属建筑,依然是红砖绿顶的对称结构,五层建筑顶端上有“盛京饭店”四个铁质雕刻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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