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天男人打赤膊很正常,关键是陈仁慈是快死了的人,二十四小时躲在床上,不可能打着赤膊在屋里晃悠。老人嘎便好奇地向前去看。
结果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花妹子的后门冇关严实,老人从敞开大半扇的门缝中看到那打赤膊的男人正是陈路。陈路和花妹子都光着身子在一条大板凳上做着男女之事……
吓得老人嘎出了身冷汗,赶紧走开。这花妹子跟陈路胆子也太大了,前头屋里还困着陈仁慈啊!真是对饥不可耐的狗男女,也不看是吗个场合,门都不关紧,趴在大板凳上就搞上了!
在农村碰到男女搞鬼,不管是合法夫妻还是男女偷情都认为是背时的事,是不走运的表现,甚至会招来灾难。按照白鹭湖的老规矩,心须要告上一百个人,才能化解灾难!
当然,葛是迷信,如果是年轻人碰上,最多骂一声晦气,然后烂在肚子里。可那老人嘎是甲老思想老封建,还真按老规矩到处呵,冇两天,不但老屋陈家人都晓得了,连旁边村的人都晓得了,何止一百个人,一千个人都会有了!
唯一不晓得的只有躺在床上的陈仁慈!冇人去告上他,那样还不把陈仁慈活活气死?
做了不道德事的陈路和花妹子,心里还是蛮愧疚的,所以对陈仁慈照顾得更多细心,生怕惹陈仁慈不高兴。湾里人也看在眼里,见花妹子还讲良心,便冇人把她与陈路的丑事捅给陈仁慈。反正陈仁慈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他走后,谁有资格管着花妹子跟陈路在一起?现在花妹子对陈仁慈冇一丝不耐烦和虐待,照顾得无微不至,也算积德了。陈路也是有事冇事往陈仁慈眼前凑,陪陈仁慈哇些话,回忆一些过往。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更会有无数回,当然他们也有了分寸,都是去陈路屋里或陈仁慈睡着的时候。湾里人也心知肚明,包括陈仁慈自个屋里的人也不为难花妹子,只求她能让陈仁慈过最后几天舒服日子。
陈仁慈去世后,陈路倒像一家主事的样出头,忙前忙后,操尽了心,费尽了力。丧事办得不算隆重,却也马马虎虎,该有的程式都有,并冇落下话柄。重要的是陈路方方面面抓得紧,比一般人家还节约些钱。
陈仁慈走后,花妹子与陈路也不再遮遮掩掩看人脸色了。再陈仁慈走后半个月,陈路直接在花妹子屋住下了,吃喝睡都在一块。除了暂时冇张结婚证,成了光明正大的夫妻!湾里人也渐渐接受了他们在一起,把他们当正式夫妻看待了!
陈路自跟花妹子住一起后,有了女人的照顾,陈路又活出了人样,衣衫整洁,三餐均匀,哇话声音都洪亮了,头顶那一撮白发也给染黑了,走路也开始带风了!两个齐头并脑地上街逛圩,坐一甲摩托车可亲热着哩!
岔脑壳把陈路跟花妹子的事前前后后呵完,我不禁感慨,同一甲陈路,跟原配雷小娥在一起时,活得蛮憋屈,冇一点男人尊严,而今日无意中跟野老娘花味子搞一起,倒活出了人样,人生是福是祸,真的哇不清楚。
张手佬算算,雷小娥跟村主任周华私奔已经四五个月了,之间有人哇周华回来过一回,但也是听哇,并冇人见到。上些天周华那新屋装完了模,去找团华堂客袁红梅结帐,人家莫哇是甲女人家,比周华气概得很,一分工钱冇少,倒是我自愿减了三百多块的尾数,以表示对袁红梅的尊重。
我问袁红梅周主任有冇回过屋?
袁红梅说,冇回过!也不指望他甲人了!冇他我还省心些!他有本事就冇再回周家湾!
袁红梅最后说,她把屋里的事一收拾好,会再出去打工!靠人不加靠已!屋装修还要钱,崽还冇结婚!
好堂客冇嫁甲好老公,而好老公往往碰上坏堂客,社会上的事,真的一言难尽。
从江崇文和岔脑壳的讲述中,陈路好像过上了他的幸福生活,这便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阴。但又有谁晓得,陈路的幸福生活并冇过上好久,不幸又再次找上了他。陈路的故意在后面的章节中还会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