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好笑地耸了耸肩,“为师现在用的这具身体可是旱魃,还是比他们修为都要深厚的旱魃,为师若是露面,这鉴丹大会怕是要变成鉴魔大会了,不,应该说是屠魔大会。”
男人目光陡然变得深沉,“谁敢动师父徒儿便杀了谁!”
“戾气不要这么重,元明宗是世门大家,怎能张口闭口喊打喊杀,被人听到该说我们元明宗没有规矩了。”
温翎似乎并不在意,心平气和好像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可低眉抬眼间又好似藏有暗力,仿佛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
“徒儿记下了。”楚砚辞微微俯身乖巧听训,只是神情有些犹疑,“师父为何……”
他想问‘师父为何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话到嘴边他又猛地想起此刻的自己该是不知道此事的,遂急急闭了嘴。
他的欲言又止让温翎很是好奇,“有话不妨直说。”
楚砚辞想了想,随即换了一种说法,“师父为何不去夺舍一个正常人的身体?若是换一个正常的身体,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温翎显然没想到他想问的是这个,平静的眸子陡然泛起阵阵涟漪。
“为师的身体如今就保存在青衫秘境下那片水域里,只要为师想,随时都可以回去,只是为师有一位故人,他是一个鬼修。”
“他曾答应为师会用他的办法将为师送回去,可这位故人遇到了意外,已故去多年,为师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这道坎儿,或许等为师什么时候想通了便自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四目相对,沉默,久久的沉默。
楚砚辞胸口处的心脏在打鼓似的‘咚咚’作响,他一时分不清,这心跳是属于阿翎的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楚砚辞没有再追问温翎口中的那个人是谁,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答案,他匆匆垂了眸。
温翎却半开玩笑似地突然问他,“阿砚以前机缘巧合之下曾接触过鬼道,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到你体内是有鬼气存在的,如今修为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吧?不如帮那个人兑现一下承诺,也顺便帮为师解一下心结,如何?”
说话间递给楚砚辞一个卷轴,那卷轴不是别的,正是当年他研究摄魂术的卷轴。
男人猛地看过去,心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