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牧白大学毕业时的合照。
四十多个学生,加上院方领导和老师,加起来有近六十个人,但王彤珊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牧白。
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当时刚刚经历分手,虽然没有笑,但眉宇间,隐约还能看见年少风发的意气。
当时的牧白还有几分稚嫩,与现在眼前这个世故的男人判若两人。
“你哭什么?”
牧长风原本对牧白的礼物没什么兴趣,但看见媳妇哭,立马凑过来,谁知这一看,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他书房里有牧白从小到大的照片,当然少不了那些校园活动,还有每个阶段的毕业照,唯独缺了他大学时期的。
牧白看着老爸不自然的表情,嗤笑道:
“当年因为我和汪书泽的事,没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遗憾吧?”
“臭小子!当年你跟我们闹成那个样子,不分青红皂白地离家出走!到最后竟然被人甩了!后来又是那副德行,你说我跟你爸气不气?”
王彤珊又哭又笑。
牧白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现在呢,还气吗?”
“还气什么?我跟你爸还有几个八年能气?”
“妈!大过年的,您怎么说这话?”牧白无奈道。
“小小年纪,比我还迷信,你妈说的是实话——”
王彤珊话音没落,牧长风就开了口:
“实话就是我还气着!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牧白一脸莫名其妙,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我?我样子怎么了?要模样有模样,要事业有事业,爸,除了我喜欢男人,你敢说我给你丢人了?”
牧长风刚要反驳,牧白又说:
“再说,我不觉得喜欢男人是什么丢人的事,况且是那么好的人……”
“好?”牧长风敲敲桌子,“你说那个文易啊?他好?他好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过年去?”
牧白哑火了。
他不知道文易在哪。
就在这时,他手机就响了。
是文易。
看到这个名字,牧长风太阳穴突突疼!
牧白挑着眉朝老爸一摊手,转身往后院走去。
晚上十点,雪已经一尺厚了,踩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