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正想回消息，突然看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立马收起手机，正襟危坐。

见林致远出来，起身道：“总裁，您要回去了吗？”

林致远点了点头：“你可以下班了。”

方杰内心欢呼，面上丝毫不显：“好的。”

这时候，林致远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倏地一冷，但接起电话时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了。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林致远眸光闪烁了下，说：“好，我马上过去。”

方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还有什么事吧。

加班费再高他也不想加班了啊。

好在林致远什么都没说就快步离开了。

林致远下楼后，直接开车去了市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

顶层的VIP房间里，一位面颊消瘦的老者戴着呼吸罩，满身插着管子，靠着一堆价值不菲的仪器维持着生命。

房间里原本还有个医生，但见林致远进来后，便带着东西出去了。

林致远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的仪器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又拨弄了几下连着氧气的管子。

“爷爷，我来看您了。”

床上的老者似乎是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偏头看向林致远，注意到他落在氧气管上的手，眼睛睁大了些。

“你……要……”

这声音十分沙哑又虚弱，像是即将垮掉的破风箱最后不甘的哀鸣。

“你想说，我要做什么，是吗？”

林致远温润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手却突然攥住氧气管，用了点力，扯了扯。

老者眼睛瞪得更大，浑浊苍老的眼里露出惊恐。

“放心，”林致远松开手，笑容不变，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您这么快就去死的。”

顿了下，林致远眼神一冷：“我的……好，父，亲。”

听到那刻意强调的好父亲三个字，老者那张已经爬上死气的脸瞬间变了神色，瞳孔骤然一缩。

“你，你……”

“是呢，我都知道了，”林致远嘴角勾着温柔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刺骨，“应该说，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