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闲点脸点头,直接上了老周的车。直到车子开出老远,他才收回看向后视镜的视线。
“商尧真回来了?”容闲将花放到一边,问老周。
“没。”怕容闲怪罪,老周忙解释:“我就是看出容先生不想跟他一起吃饭。”
容闲笑了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容闲问:“你看人挺准的,对宋文,你怎么看?”
“我也说不好。”老周打着方向盘:“就是感觉憨厚的不太纯粹。”
容闲便笑了:“要真憨,早就被集团那群老东西生吞活剥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一再装憨示好,是真不在意,还是憋着坏了。
将心比心,把容闲换到对方的位置,就算不会怨恨迁怒,也绝对是心情复杂,做不到这般倒贴讨好的地步。
除非,有所图。
倒是容父容母的情绪,来的真实一些。
其实容闲很能理解二老的心情,从小养大的孩子突然变成间接害自己孩子受苦的原罪,内心难免煎熬矛盾。
付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没办法收放自如,加上当时为了利益送他这个植物人去联姻,跟放弃没区别。
他们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倍受煎熬,有怨恨迁怒,同时也有无法面对的亏欠。
容闲自己同样无法面对他们。
同样是受害者,但他也是受益者,他不知道该不该怨,又该怨谁。甚至没资格歇斯底里,天塌地陷。
因为这二十八年的人生,本来就不属于他。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宋文对立,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但当年的事,他心里还有疑问。而他,也不是逃避麻烦的性格。
毕竟麻烦要是找上你,光躲是没用的。
容闲头疼的皱紧眉头,刚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就听见老周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