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巴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不远处从赤鸦号甲板上探出头的一双惊诧的猫耳,而那对猫耳的主人便迅速的缩了回去。在这种时候,诺巴底只想着找到一家偏僻的酒馆,静静的抽着烟,喝着酒。在他最后一次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后,无情的审判官下达了他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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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娜露丝,从今往后,你被禁止自称为‘范德布姆’的一员,你被禁止参与任何军团的行动,以及会议。作为惩罚......从今以后你的姓氏便是‘曼比斯’,你将成为绯红之爪战团长,即铃月的首席冠军。你的赎罪会在她的认可之下,才算作终结......现在走吧,回到你所应侍奉之人的身边。”
呆滞的抬起自己的头颅,赫娜露丝看向已经转过身走远的那道坚毅的背影。等到她意识过来时,赫娜露丝再一次深深的向着那坚毅背影的主人鞠了一躬。
“去爱吧,赫娜露丝,在你仍还有机会之前。不要去理会别人的胡言乱语,尽管去爱。”
再次点上一根香烟,诺巴底穿过了码头,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海岸边。他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海平线,缓缓吐出一口香烟。待到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看向了坐在他身下台阶的一个穿着低调的钓鱼客。他的穿着十分低调,从他的身边走过时,你几乎不会再多向他看两眼。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的鱼竿,一言不发。
“......我们的船就要出发了,你不去和她道个别之类的吗?”
“呵呵,老大,我就这么看着他就好了。你瞧,我甚至连礼服都没穿啊。”
钓鱼客尴尬的笑了两声,他拿起他身旁的鱼食,一把扔向了海中。吁了口气后,诺巴底缓缓走下台阶,他拿出他的烟盒,递给了钓鱼客一根香烟。在短暂的愣神后,钓鱼客从诺巴底手中接过了香烟,但是却没有点燃。
“意境?”
“啊啊,意境。”
抬起了自己的鱼竿,钓鱼客微笑着晃动着他的鱼竿,而诺巴底也看见了在鱼线的终端,甚至连一个鱼钩都没有。
“......她可不是什么美人鱼啊。”
“嘿嘿,如果是就好啰!”
再一次将鱼竿沉下,钓鱼客装模做样的抽了一口没有点燃的香烟,吐出了没有烟味的空气。诺巴底看向鱼线落下的地方,那儿已经有着一群因为鱼饵而被吸引来的鱼儿们。但是它们今夜一定能安然的回到鱼群的身边,并且拍着饱腹的肚皮,嘲笑着钓鱼客的愚蠢。回过头,诺巴底再次踏上了阶梯,他已经对这场没意义的海钓失去了兴趣。
“前天晚上,你做的很好,谢谢。”
“......好什么啊,就连那晚我心爱的女人在最危险的时刻,我都没有胆量站出来!我就那么躲在阴影里,什么都做不了!我能怎么做?我没有像你一般的力量和勇气!我也想当一个英雄!但是现实就是,我只是一个躲在黑暗里的斥候罢了!”
无视了钓鱼客的怒吼,诺巴底缓缓吐出一口香烟,他的脚步没有停下,直到他站在台阶的最上层,他才回过头。然而在那的钓鱼客再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了一根折断的鱼竿,还有那浮躁着争抢着鱼食的鱼儿们。
“烦恼吧,烦恼吧。然后......”
最后的话语消失在那海岸宁静的海风声中,他索性抽回了心思,看向了那城堡上空似乎不会间断的烟火。他不喜欢烟花,他不喜其带来的嘈杂,尤其是从那日驶离巴尔顿的黎明之后。
“有心事,嗯?”
随着一声粗犷的嗓门的呼唤,诺巴底才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何时站在了赤鸦号的甲板上。他看向身边笑嘻嘻的德里克里,又看向了那帮吵闹的少女们。诺巴底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赤鸦号甲板的栏杆,一股说不出的感情涌上心头,他最终还是作罢,扭过头看向了赤鸦号她忠实的船长。
“开船吧,船长。”
“噢!老伙计们,起锚!”
随着船体的一阵摇晃,赤鸦号缓缓驶离了弗里士革的港口。这一次的航行并不漫长,但也不会简短。诺巴底决定回到他的船舱,好好的整理下他的思绪,如果有一杯巴尔顿的鸡尾酒,那便是更好不过了。然而正当他准备踏出脚步时,他听到了船长的低声呢喃。
“铸造的国度吗?哼哼,想必一定有许多矿山吧?如果就这么去当个矿工,我这个身材一定不会有哪个工头不肯收留吧?或者去当个学徒,敲敲铁块也是好的......”
“......听起来你想要辞职了呢。”
“哈哈......我只是,开始害怕起来了。”
说着,船长摘下了他的海军帽,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我一辈子都是个军人,是个战士,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再是个凡人。就算是我,也害怕自己有一天像一只猪猡一样被割开喉咙,倒在路边,甚至都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我明白的诺巴底老爷,您的旅途在这以后定会更加惊险。所以,我现在向您递交我的辞呈,这趟航程便是我为您最后的服务,诺巴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