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神明大人啊,您还没有抛弃人类吗?”
雨怜怀中那虚弱的精灵低声呢喃着,她能看到精灵那精致的脸庞上流下一丝比那山尖流下的泉水还要清澈的透明液体。抬起头,雨怜看向那蔓延在空中的世界树的枝叶陷入了沉默,今夜很漫长,可如此的夜晚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往而复始。但少女会一如既往的迎接次日的曙光,并伴随着昨日新生的烦恼,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太阳照射的道路上前进。
小主,
......
在赤鸦号再一次抵达萨兰德公国的海岸,没有人注意到这艘船只的驶离和抵达,拉法亚运河本就是一条忙碌的水道,并不会有人刻意去注意一艘船只的去留。
老水手们嚷嚷着要再去酒馆喝一圈,仿佛之前的恶战如同没有发生一般,在拍卖行中的行动由于所有人都佩戴着舞会面具,他们并不用担心有人能认出他们来,更何况那面具还有着阻断人认知的效果。那些稍微受了点伤的家伙也一瘸一拐的加入了前往酒馆的行列,只留下一副难以言喻的气氛的三人。
“我......我会去继续收集信息的,我从之前拷问过的家伙那得到了一点信息,只要继续往下找的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脸憔悴的莉莉丝,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缓缓的走下了赤鸦号的甲板,消失在了码头的一处阴影之下。诺巴底不会去责怪她,莉莉丝才是现在最为痛苦的那个人,通过那契约,他能依稀的察觉到少女的情绪。况且,诺巴底没有那个责怪少女的资格。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莉莉丝的离去,缓缓的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她是我所知的最能刺探情报的人之一,相信不出半日,她便能带来我们想听到的。不过在今夜结束之前,你准备好下榻的地方了吗?”
诺巴底一边缓缓吐出香烟,一边漫不经心的向着库洛说着。库洛冷哼一声,走到诺巴底的身边,看向那城区的灯红酒绿。“我看起来有的选吗?这一整夜都是被你牵着鼻子走,而且很让我不爽的是,你似乎都是对的......至少,在你收到任何消息的时候,我也必须得知道。”
微微点了点头,诺巴底缓缓的走下了赤鸦号的甲板,向着那灯红酒绿的街道走去。在他身后的库洛撇了撇嘴,正打算也跟着他身后一同前往。但当他准备也走下甲板时,他注意到了一旁随意立着的漆黑盾牌。那面盾牌库洛实在是太过于印象深刻了,那盾面上的不详生物的面孔即使是在他看来也显得过于瘆人。
“喂!你的兵器忘带了啊!”
武器就是战士们的第二生命,任何真正的战士都会尽可能的保养与爱护自己的武器。但库洛可不敢拿着这套说辞去说教这个神秘的男人,毕竟他可亲眼见识过这个男人的能耐。库洛尝试为诺巴底拿起他的盾牌,想要将后者“不小心”遗留的武器交还给他。
“......哈?”
这盾牌究竟有多沉?库洛差点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他惊讶于这面盾牌的重量,身为圣骑士的他居然一只手提不起来。一边质疑着这面明显过于沉重的盾牌真的是否能够用于实战,库洛用着双手抓在了盾牌上,尝试着再一次将其提起。
“这盾牌究竟是什么鬼......”
又一次的,库洛他失败了。库洛对于自己的力量拥有自信,更何况在他这身黑色斗篷之下的圣铠还在无时不刻的为他提供着力量。但库洛依然无法将这面不祥的盾牌提起。可无论怎么观察,这面盾牌也不该有那种程度的厚重。虽然那盾面上的浮雕显得过于瘆人,但这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盾牌的大小罢了。库洛在圣骑士的团队中见过各式各样的盾牌,即使是其中要比这看起来大得多的盾牌他都能一只手举起来,这实在是说不通。不如说,那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单手拿着这么一块......金属块战斗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库洛实在是看不出制作这面盾牌的材料究竟是什么。
“你能拿起来吗?”
诺巴底站在赤鸦号下,抬头向着还在甲板上的库洛吐出一口烟,一边询问道。库洛只是咂了咂舌,一边摆了摆手。“行行行,我知道你想借此向我炫耀下。我承认你比我强,这样行——”
“我问你,你能拿起来吗?”
察觉到诺巴底语气中的态度,库洛收起了脸上不屑的表情。库洛看向诺巴底的双眼,然而后者那似乎一贯波澜不惊的深蓝瞳孔之中仍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不,我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