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灵桓突然冷笑着站立，六道竹被他一把丢在地上，然后撕心裂肺的大喊：

“若九渊能归，我愿终身不习。”

“可是你终究还是学了，而且还学得很好，我不曾想灵桓夫子竟也会有执念。”

叶元慢慢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子，然后将六道竹慢慢拾起，擦拭尽上面的水渍。

“灵桓，睹物虽然伤情，但你不该这样对竹书，九渊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你对竹书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我……”

灵桓的脸色惊变，他猛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任由烛光将他的脸映得赤红。

“我虽虚幻，但却真实，你虽真实，但却虚幻。”

叶元摇着手里六道竹，然后突然冲着虚空大喊：

“竹书是灵桓负你，你又何必为他入劫。”

“灵桓负我，灵桓负我？”

虚空里，一声声空冥之音越来越响，世界开始崩裂，万物同时战栗。

“别听他胡说，别听他胡说，我没有负任何人，我不会负任何人。”

灵桓突然恐惧的将烛火打翻，一瞬间，黑暗里是那么的安全。

叶元看不到灵桓此刻的样子，但他知道，遗憾，哀怨，愧疚，三种情绪定然已经让他几乎崩溃。

“不应该啊？夫子读书万卷，行路万里，他的苦劫不应该如此简单。”

叶元犹豫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困扰的他，凭心而论，若是自己朋友死了，他会悲伤，也会难过。

但唯独不会愧疚和愤恨……

突然，叶元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灵桓，一个不好的感觉猛地乍现。

“你……不会……”

“对不起，我想救你，对不起，我只想救你………”

听到黑暗里灵桓的悲鸣，叶元推门而出，然后开始在这破碎的世界里奔跑：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灵桓这段时间一直都与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照顾灵桓……”

世界的碎裂导致四律紊乱，一步有雨，一步落雪，狂风吹着烈日，艳阳天里打着雷电。

还是那方小桥，还是那户人家，白幡依旧，哀鸣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