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是不是迎亲队的声音?”

“没错没错……”

这时街道上的行人已经自发让出一条道来,走来的确实是安王府的迎亲队。

打头的是一队身强体壮的青年,步履整齐沉稳中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应当是北堂琰麾下于北域一战后名声大噪的亲卫。

紧跟着的就是吹锣奏鼓的乐人及提着花篮撒花的丫鬟,但乐人及丫鬟不见寻常婚嫁绕街的洋洋喜气,一个个都满脸战战兢兢、一板一眼的奏乐撒花,深怕出一丝差错。

然后就是一匹空着马鞍的汗血宝马以及花轿,花轿两边还各站了一列满脸肃穆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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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哪像婚礼啊,要不是那喜乐和大红花轿,还以为是白事呢”,酒馆里的人悄悄同身边人嘀咕着。

“那些士兵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

有人反驳:“他们可都是世子的亲卫!如今世子身负重伤他们当然高兴不起来。”

“哎,你们瞧,那嫁妆后边怎么还有一顶轿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一开始同众人分享小道消息的人说道:“那是首辅家的长女褚玉宁~”结尾拉长了音调,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这首辅千金今天也出阁?但这队列也不对啊。”

“那是因为,圣上体恤世子爷自小跟随镇守边疆的祖父也就是镇北大将军从军,搁置了儿女情长,若冲喜后得以转醒,也不能绝了血脉啊是不是,便赐婚首辅长女为侧妃以延续香火。”

好几人闻言十分不解,“若只为延续香火,待世子醒了再娶一良家女便可,为何现在就要娶首辅长女同正君一道过门?”

那褚玉宁论家世、样貌及才情,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后位都是当得的,现在却被草率赐婚,还是做侧妃。

若北堂琰身体康健还好,但事实是他身负重伤、性命堪忧,实在令人费解。

……

不管围观者如何不解,迎亲队也抬着两顶花轿走到了安王府。

队伍在府门前停下,本该由新郎踢轿门后迎新娘(郎)下轿,但北堂琰还躺在榻上,便省去了这一步骤,由喜娘搀扶着下轿并走完了被省略大部分的婚礼过程,“夫夫对拜”也因少了一位主角而略过。

世子正君尚且如此,随后的侧妃更是被从侧门直接抬进了匆忙准备好的院子里。

婚房内,送了正君在喜床上做好,王府的下人便都退下了,只余下还盖着盖头的正君。

下人们离开没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幸好省去了一部分流程,你那个便宜夫君也是个眼中钉,没多少人对他的亲事上心,不然你恐怕要同一只大公鸡拜堂了。”

长了一双似鹿一般的灵动大眼的俊逸少年进门,毫不客气的径直走到摆满喜果的圆桌旁坐定,开始填补饿了半天的肚子。

听到声音,榻上身着大红婚服的人动了动,自己将盖头揭了下来。

北乾男子成婚也会修眉搽粉,以有最好的面貌度过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即便嫁作人夫也是如此。

遮挡揭下,红唇,翘鼻,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细细描过的墨眉,真真是一张昳丽至极的脸。

秦绥佑……不,现在是秦绥佑,重新降生在这个世界,父亲给他取了一个同之前几乎一样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看着陆熙塞得双颊鼓鼓囊囊的模样,秦绥佑无奈的摇摇头。

陆熙是当初送给他的两头鹿中的鹿弟弟,两兄弟出现时是两个光溜溜的小婴儿,彼时秦绥佑也才刚出生没多久。

新手父亲秦桢喜得贵子的第一件事是进山找珍稀的药材给自己辛苦了十月的爱妻补身体,结果意外碰见一个鹿群,领头的鹿长得及其高壮,背上驮着两个光溜溜的小婴儿走到他面前,放下口中的草,将身体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