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秦绥佑给秦镛诊了个脉。
秦镛作为礼部侍郎,不仅要上值点卯,除休沐日外还要每三日进一回宫去上朝,今日能待在家里等着秦绥佑回门,除了他算是娘家主事人有这么个假期外,也是因为告了病假。
前些日子宫宴的时候难得忙起来,怕晚归吵到云氏休息,秦镛就常常宿在皇宫的礼部衙门里,一时间没注意保暖就着了风寒,瞒着家人断断续续吃了药后不见好,半个月前突然发了好几日的热,还引发了轻度的肺炎,这才告了病假,之后就是由秦绥佑为其诊脉开药。
“我改改药方,叔叔再按之前的频率吃上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
云氏瞥了一眼爱逞强的丈夫,又说:“绥佑,要不你干脆把药方改成难喝的那种,你叔叔他啊,也该长长记性。”
“这……”
秦镛想反驳,但看着自家夫人略带威胁的美眸,又碍于作为长辈的面子,要是说不能改药方,不就在变相承认自己喝不得苦药吗?
就在秦镛准备咽下苦果时,秦绥佑说:“新药方里面的药材基本没有味重的,要是想让药变得难喝些,就得额外加药了,可能就比原本的贵上一些。”
听到要多花银子,云氏就作罢了,自小生在商贾人家,她养成了热衷于精打细算的性子,一般不必要的银子都不会乱花,以至于外人都以为秦侍郎府是邺京最为清贫的大官府邸。
之后叔侄几个又简单的话了些家常,秦绥佑就踩着黄昏回到了安王府。
……
翌日,天气有些清凉,天还没亮时就下起了迷蒙细雨,吃完早膳时才停下。
“雨已经停了,今天白日里不会下了,等中午路干些就抬他过去吧。”
今天要抬北堂琰到玉清院去,梧桐院早早就来了几个统一着玄色的劲装高大男子,都是北堂琰那赫赫有名的亲卫队里的人,为首的是队长朔寒。
朔寒人如其名,气质冷到没朋友,见谁都是同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听到秦绥佑的吩咐,回应时的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
现在时间还早,朔寒几人就先退了出去。
人才一出门,陆熙就开始问:“那个面瘫脸怎么有些眼熟?”
秦绥佑回道:“你前天晚上不才见了人家一面吗,还直接从人家身上跨了过去。”
“前天晚上……”
陆熙摩挲着下巴回忆了一会儿。
“啊!是那天晚上那个傻大个啊,白长那么高,还挡着了我的路。”
“别自己长得矮就嫉妒人家长得高,明明可以绕过去……”
外面还未走远的朔寒脚步微顿,在另几人还没察觉时便恢复了步子。
中午看时辰差不多时,朔寒几个用按照秦绥佑说的法子临时改造的担架抬着北堂琰到了玉清院里已收拾好的病房。
“我先前嘱咐的熏香点的时间有些晚了啊。”
北堂琰安置好后,朔寒几人没了事做,就先出去了,而秦绥佑才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发现了许多问题。
一个眼生的侍女扑通一声跪地。
“正君恕罪,是奴婢记错了时辰,误了点香的时辰,奴婢不是故意的。”
说罢又一脑袋磕在地上,又道:“还请正君饶奴婢一命!”
这侍女声音一瞬间还带上了哭腔,把其他还在收拾东西的侍女侍从也吓得跪了一片。
秦绥佑微眯着眸,盯着认错的的侍女一言未发。
陆熙被眼前场景吓了一小跳,“正君还未说什么呢,你着急说什么饶命?搞的我们正君像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