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你那位朋友姓名?”
“......”祝远再次沉默。
“罢了。”袁大夫道,“既然我说了两个问题,那便是两个问题。祝员外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带我去见见令媛吧。”
“是。”祝远松了口气,引着袁大夫和药童朝祝宅走去。
细雨下得越发急切了,远方隐隐有春雷响起。
......
祝家的后宅中。
祝玉虚弱地躺在床上,仍未苏醒。袁大夫正闭眼为她把脉,旁边祝家和苏家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后,袁大夫睁开了双眼,道:“果然如我所料。祝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祝远道。其他人则自觉地退了出去。千冬虽然很想留下,但还是被母亲抱走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袁大夫道:“好消息是,令媛的病我虽然无法医治,但我知道有人能医。”
“能医就好。”祝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先别急着高兴。”袁大夫道:“在下知晓祝员外家大业大,可此病并不是有钱就能医好的。”
“啊?”祝远有些不解。
“这就是我提到的坏消息,”袁大夫深吸了一口气,道:“祝员外,令媛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就是九年前被一个神秘人抱走的公主殿下。”
“什么?”祝远大吃一惊。他之前听李莺聊起过,传闻有个公主刚出生时就被神秘匪徒劫走,导致了皇室震怒,令皇城司翻遍了整个江湖。
“这种病名为虚寒症,极为罕见,如今在整个大夏,据我所知有这种病的,只有皇族夏氏。”袁大夫缓缓道:“我之所以听过这种病,是因为我的师傅曾是太医,他过去为先帝、当今圣上、几位亲王和公主都治过这种病。”
祝远此时已经有些懵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收养的女儿,竟会是大夏的公主殿下。
“祝远外,此事事关重大,要如何做取决于你。”袁大夫从药童背后的药箱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个药包道:“我会为你开个方子,你照此方抓药,可缓解令媛的病情。但要彻底医好,必须要去长安,找到太医院的人。”
“可......”祝远还想说话,袁大夫就打断了他:“祝员外,你那位朋友的名字,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问,但他既然将公主送到你们家,必然居心叵测。我已为令媛尽力医治,但不会收取一毫一厘,今日之事还请祝员外保密,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来过祝家。”
“......”祝远长叹了一口气,道:“先生大义,祝某绝不敢忘。还请先生随我来,从后门离开此地。”
袁大夫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此甚好。”
很快,祝远就将袁大夫送到了后门,袁大夫正欲离开,突然又被祝远叫住。
“袁大夫,此事确实太过重要,我祝家焉知能否逃过此劫,因此,我那位朋友的名字,还请先生记好。”
说罢,祝远走上前,在袁大夫耳边轻轻说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袁大夫大吃一惊。
见他这反应,祝远苦笑道:“看来我那朋友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这个名字,万万莫对外人提起,最好连身边的人也不要说。”袁大夫似是有些恐惧,朝四周看了看,轻声道,“你们休养些时日,便速速前往长安求见太子殿下,此事唯当今圣上和太子殿下能做主,途中莫让其他人知道。”
“是。”祝远再次行了一礼。
“轰——”
一阵惊雷响起,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刚才的绵绵细雨顷刻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袁大夫顾不上回礼,从药童手中接过油纸伞,踏着雨水离开,三人在雷雨哗哗声中匆匆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