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伟和张克奇,再怎么机关算尽,在学校里要是没有帮手,怎么也拿不到那么大笔钱,而且一直没人发现,说明学校里绝对有和刘华伟一个鼻孔出气的内应。”
石子蕊终于合上作业,平静的面容下藏着真正的赞赏,她摊手,认了般说道:“王凯给我的命令,是把人的嘴封上,手段不论。而大小姐的意思,是让我把证据搜罗齐全,让人交出特定的口供。”
陈庭汉一挑眉,问道:“假口供?”
“我更愿意称之为,部分真相。”石子蕊眉目含笑,说道:“我们并不需要撒彰明较着的谎言,只需要部分不利于和我们作对的人的真相。”
陈庭汉望着她,对石子蕊和王衿伶的心思又多了几分了解,出奇的是,大概是因为,她们要对付的是另一伙蛀在圣洁象牙塔里的蛀虫,所以他没起什么恶感,居然对王衿伶有了几分难得的,不该有的怜意。
机关算尽,真的值得吗?
仿佛是要磨削这股不应该有的怜惜,陈庭汉刻意带上略显尖锐意味的语气,说道:“所以你想吃的是哪家饭?要是诚心想大富大贵,跟着王凯,那不是稳坐钓鱼台?你嫌他的钱脏?”
于这静谧的办公室里,她笑的很诚恳,暗想这位少爷身上的气质和思想之中,总有那么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从行为习惯来说,他似乎是穷苦人家出身,可并不那么看重钱财。
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理想主义的气息,她向来最讨厌理想主义,此时却罕见地,对他提不起任何恶感。
石子蕊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钱,说道:“挪用某部经典电视剧里的台词,这么说:我这里有两张钞票,你认为哪一张是高尚的,哪一张是龌龊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陈庭汉说道:“你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会和钱过不去的人。”
“因为这就是一次风险投资。”石子蕊说道:“什么都能出卖,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价值,就像妓女,最值钱的永远是她的第一次,万事万物,什么东西都是越多越廉价。”
“一个妓女再高级,能脱下全城所有男人的裤子,攫取上一笔不菲的财富,那也没有意义,她的灵魂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