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恍恍惚惚间,周劲维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否有过像这次这般接近死亡的体验?
人是激素动物,利刃入体,大敌当前,还能凭着未凉的“热血”起身反抗,而若是连敌人都快步逃走,毫不恋战,恐怕这热血也只能顺着刀伤创口,带上勇气和力量一块出走。
他自认惭愧,在望海这一亩三分地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在治安方面抛头颅洒热血,倒就早些年,还年轻的时候能想出几例和人真刀真枪干架的案件,从上面一纸文书下来,望海那些道上老大死死伤伤,吃够了教训,他这身警服,也就更令人生畏,不敢进犯起来。
他也办过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歹徒,但很少有人像那个季阳海,身手矫健,能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专业受训过的痕迹,一定程度上,竟和他“师出同门”
哪怕在睡梦中,周劲维都忘不了当时季阳海留下的那个眼神,他看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这之中隐含着什么......命运。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梦里也不得安稳的缘故,醒来以后,周劲维总感觉异常疲惫。
唯一幸运的是,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爱人。
他从睡梦中苏醒长舒一口气时,游申雨其实就发现了,马上面露欣喜,然而等他真正睁开眼时,游姑娘的神色又迅速敛了起来,变得冷若冰霜。克制又冷淡地说道:“醒了?”
看她这副既关切又想责备的样子,周劲维想笑却一下牵扯到了伤口,皱眉缓和了一下,说道:“没伤到腰子吧?”
看他这混不吝的样子,气的游申雨牙痒痒,深吸一口气以后,她冷不丁把手伸进被子乃至周劲维的裤子里,狠狠捏了一把,说道:“那就试试看伤到没有。”
周劲维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连忙求饶。
游申雨捣鼓了一下,冷笑道:“挺有精神嘛,还是捅的不够狠。医生说了,凶手最后拿刀的动作很仓促,角度也不对,如果再正好一点,你的肾就保不住了,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