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来的是时候。”
照以往,不请自来的张岑都会大大方方入座然后让人献上春宫图供杨期元把玩,然后被杨期元赶出去一套流。
可今日不一样,张岑微微躬下腰作揖,多了以往不多见的恭顺和服从。
“出府被府中的俗物缠了身,来了有些迟了,还请杨家老爷不要见怪。”
“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来的不迟刚刚好,入座吧。”
两个信使交换了一下眼神,哼了声,语气不比之前谄媚。
张岑一个漕运总督和商人走的这么近,天子最近严查地方官员和商人官商合作残害国本,这张岑的出现不就是赤生生的给他们送上了把柄。
既然有了一个人的把柄,抓住了小辫子,自然也不用客气,说话也可以硬气些。
“张大人同杨家老爷关系很好啊,噢——我好像差点忘记了,进城的时候听人提起过张大人的女儿好像差一点便要成为杨家妻了吧?真是可惜了。”
“住口!”开口的不是张岑,而是杨期元。
张之淞是杨期元的青梅竹马,虽不比阿花,但说到底还是有情分在那里的,杨期元又怎会任人去践踏嘲笑张之淞。
“什么身份胆敢戏耍谈论朝廷命官的家眷?信使……几阶官品?”
杨期元不怒自威,坐在轮椅之上,那股病态之下,却是权者不可侵犯的傲然。
信使噎住了,这副模样同京城里那些有权势的人一般无二,他们在京城游走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们抓到把柄又怎么样,活着走出江城才有用,只要在这江城内,他们便是喊破嗓子也没有用。
张岑掌着手中的茶,茶水漾开波纹,把水中人换了一副面孔。
“算啦老爷,这有什么的,不过是一些下人拌嘴子说事,我府里的丫鬟也经常这样,我也习惯了,随他们去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要记得保重身体。”
“你也真沉得住气……”杨期元换了个姿势,把膝上的毯子往身上扯了扯,向后倾了身子,悄然观察着信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