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从前身边对他好的人,都是有所图谋的。”
“奶娘也好,容氏也好……”
“到底一个四岁的孩子。”
“今日我叫他出去,一来,让他知道规矩。”
“二来,也是让他知道,我对他,虽说寻常,却是没有利用他的打算……”
“身为皇子,身为再也不能荣登大宝的皇子,还是早些认清自己的处境的好。”
流萤听了柳浅浅的话,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念了一句,“奴婢还是觉得,主子对大皇子很好。”
柳浅浅不置可否,也没点头,也没反驳,只是没有再说话,看着屋外的阳光洒落的斑驳,呼吸也变得平缓。
宇文尧哭了很久,等秋芜和冬双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肿的有半张脸这么大,倒是把两人急坏了,又是跑到前院去请示柳浅浅。
柳浅浅想了很久,只是叫他们宣了太医,自己却没有过去。
宇文尧一直看着门口。
秋芜和冬双出门的时候,他看着门口。
太医赶到偏殿的时候,他看着门口。
太医为他把脉的时候,他还是看着门口。
一直到秋芜送走了太医,门板缓缓合拢,宇文尧才缓缓低下了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冬双小心翼翼的把小厨房炖着的甜汤端了上来,“大皇子,喝一些吧,皇贵妃娘娘特意嘱咐的,等您哭完了,就端上来给您用一些的。”
宇文尧这才抬起了头,目光里闪烁了些许泪光。
他没有等冬双喂,而是自己接过了那碗甜汤,放到嘴边,慢慢的吹凉,然后喝了下去。
冬双见他如此,只觉得大皇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柳浅浅知道了,也是微微一笑,也没再说别的话了。
一夜之间,内务府的小高子,尚衣局的两位嬷嬷,还有好几个宫里都有人被陆续带走,这些人通通被上报了欺主,而后赐死,这些消息不胫而走。
容淑女和林贵人双双被贬的旨意,也在第二日一早,传遍了整个后宫。
尤其是江美人听闻容淑女直接被贬为庶人,皇上赐了一条白绫和一杯毒酒时,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她的感触却是最深的。
从前在王府里,她仰望着秦氏和容氏,羡慕她们的姐妹情深,也羡慕她们的地位和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