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他们二人,倒是般配。”
诗忆“啊”了一嗓子,柳浅浅也不理她了,自顾自地站起身,问道,“流萤呢?”
诗忆忘了自己要问的话,想到流萤正在做的事儿,也是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教三皇子功法口诀呢。”
柳浅浅也不得不感慨,还真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对峙,这些日子三皇子开始嗯嗯啊啊地与人说话了,流萤从前想要摸他的胎动,一次都没成功,如今却是跟三皇子杠上了似的,趁着三皇子醒,柳浅浅这边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她就凑到奶娘跟前,非说三皇子是练武奇才,要从小传授他一些口诀。
这不,柳浅浅在这儿见柳茹颖,她又跑到偏殿去寻三皇子的麻烦了。
柳浅浅看着院落里的枝繁叶茂,云卷云舒,抬起手捏了一片绿透了的叶子,轻轻用了力道,将它从枝干上扯了下来,揉进了手心里,嘴里默念了一句,“许多事情,还是要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听的。”
她好像有很久,都没有亲耳去听,也没有亲眼去看了。
被柳茹颖这么一说,她心底的不安好像被无限放大了似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
一晃就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押解四王的禁卫军将士们也是安然入了金陵城,莫都统亲自押着几个牢车从街市上走过。
一路上逆贼的党羽层出不穷,莫都统不得已,便只好停下了回京陵城的步子,休整之后再重新上路,原本一个月就能回到金陵的路程,硬生生延长到了两个月。
说是四王,其实也不过是三王而已。
槐王、泗水王、还有乔城王三人被关押在一个个铁制的囚车里,穿过街市,群情激愤,破烂的菜叶子和臭鸡蛋洒了一地。
寻常的百姓不懂争权夺利,只知道这一场仗害死了多少亲人。
五岁的稚子手里的鸡蛋划了一个弧线,甚至还没有到囚车跟前,就“啪”地落在了地上,本就破碎的臭鸡蛋直接化作了一滩水。
年过半百的婆子亦然,捧着破碎腐烂的菜叶子,一块接着一块的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