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收明细金额的前三位其实情形相似,都是市霸村霸。这些人黑白两道都玩得转,打官司你是打不赢他的,惹急了,他倒打一耙,能要人的命,这种事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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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阿山还在就好了,什么赵家五虎,三拳两脚让他变猫。”潘良驹咬着牙自言自语。
思忖半晌,他又抓起电话:“明秀,那块玉笏板就给老戴吧,五千咱们不也赚了吗,租金拖了一个多星期了都......”被媳妇挂掉电话后,潘良驹更委顿了,因上回偷偷转让了一个玉扳指给老戴,被董明秀发觉后,她把所有的古董文玩都藏到了云山的房间,换了门锁,还把钥匙放到了单位。
这回酝酿了足有十分钟,长叹一声,潘良驹又拨通了第二家大户的电话......
时间回到潘良驹电话要账当天的早晨。费县开往兰陵市区的中巴车上,云山还在回味着前两天的甜蜜:有女人真好,吃穿不愁,还事事给安排妥当。
“......云山,玉石我不懂,帮不了你忙。收老古董的事我记下了,我让我娘、我哥也给你留意,收了就放我娘那儿。其实我哥也喜欢琢磨这个,他好像挺明白的。梁先生给你的三千块加上我私房钱有一千块,也能收不少了,贵的咱不要,先收些小的,对吧?”
“对。大舅哥的手艺不赖,给你做的那把护身刀比南爷爷做得还好,跟于连成干大材小用了。等我的生意做起来,我要把他请到金陵去。”
“谁是你大舅哥呀,嗯?金陵是大城市,请一个人去又管吃又管住,你以为那么容易的?”
“到底是自家女人,向着男人......”
“讨厌,别打岔!本钱呢,跟你干爹干娘他们借点,他们都是大领导,拿几万块钱出来不算什么,别不好意思张口。你明天上集买点干鲜山货,不管多亲,上门都不能空手,知道吗?后天一早就走,耽搁一天是一天的钱哩,啊。”
“知道了,听你的。你明天回去也当心点,别把李占林逼得太狠,他要反咬你一口你的话,你还讲不清哩,不行的话你就回这儿,我给你收拾李占林。”
“我懂,在家时候我娘都跟我交待了,娘们儿的事,你别操心了。我明天中午回村,太早了他们生疑心,太晚了收拾不了李占林。对了,我的身份证你看过放回去没?”
“放回去了,下个月18号是你的生日,我有个礼物明天送你,下个月我还不知道在哪呢。”
“啥生日不生日的,我们不兴过那个。你要送我啥?你的生日是哪天?”
“明天你就知道了,是个小玩意儿。我是6月18号,还早呢。”
“快天亮了吧,睡吧。讨厌死了,把人家那里弄疼了都.......”
想到这,云山咧嘴笑了笑。想起昨早吴月戴上他连夜刻好的蒙山玉坠激动得亲了自己一分钟,云山又笑了笑,那的确是他目前刻得最好的一个,正面一个隶书的‘月’字,反面是两行八个字,‘皎皎如月,圆满其心’;也不知道她使得啥法子,村里传李占林是被他哥打得跳墙跑了的,竟然还能跳墙?云山摇了摇头;村里还疯传了一件事,说罗贵田被鬼钉了屁股,而兰老头被山神救了。想到这,云山又笑了笑。邻座上的大娘被他吓着了,捅捅他问没事吧,又笑又摇头的,别给不干净的东西附上喽。
第二次进市里了,这回云山背的是旅行包,穿得也不土,藏青的中山装,里面是白衬衫,衬衫外套着吴月在娘家三天里给云山织的毛线衣,鞋是才做的青布单鞋。吴月当真是心灵手巧,衣服和鞋都特别的合身,显得本就高大的云山更加英俊挺拔。
找到惠民配件经营部不难,站在开票室门口的云山就这样听着干爹一家家地打着电话,卑微又疲惫。干爹老了,后脑勺都是白发,还有点谢顶。一圈电话打下来,潘良驹嗓子都哑了,喝了一口水,他又拨通了赵家的电话:“赵书记,我是潘良驹呀....找你二哥?他不接电话呀.....我上回去了赵家湖,被你二哥家的狗把腿都咬了.....啊.....没钱?赵书记,这都一年多了,我是看在你面上才赊给你二哥的,马上年底了,你多少给我解决一部分,二十万哪怕你先给我十万,我能转起来也行呀......多少?.....三千?.....赵三虎,你欺人太甚!”
潘良驹‘砰’地摔了电话,猛地站了起来,‘啪!’,水杯摔碎的声音传了出来。
云山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