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有客人来呢!”这回是女娃先开的腔。
云山上前递过点心,解释说赶路错过饭店,想借宿一晚,吃点东西,并掏出二百块钱给俩孩子。
“小霞、小顺不能要人钱!妹子、大兄弟,吃个饭借个宿算什么,添双筷子的事,还能要钱,说出去让人笑话。你们不嫌弃屋子小、不卫生就行,来来,进屋坐。”炖汤的婆娘麻利地在围裙上擦手,把云山和欣然往屋里让,“当家的,来客人啦!”
男人停下活计,揣了烟斗,洗了把手,“莫嫌简陋,里头坐,两位是城里来的吧,咱这里景好,总有人来。咋称呼?”男子不过四十岁上下,却总躬着腰。
“我叫云山,我媳妇姓于,大哥您贵姓?”
“免贵免贵,我姓冒,叫我老冒就行了。小老弟,我这散酒是湖边酒厂酿的,虽说度数高,它干净,咱就喝这个咋样?”
“呆子,你跟这大兄弟喝白酒行,这娇滴滴的妹子也能喝白酒?霞,去船上拿桂花酿,咱陪这个姐姐喝甜酒。”
“不瞒大哥和大嫂,我就爱喝这种自酿的酒,比商场里卖的那个不知好多少。大哥你这腰......?”
“上船的毛病,水里湿气重,都害腰疼,好几年啦!叫小老弟笑话了。”
“冒大哥哪里话,我是个医生,见不得人生病,你等等,我有针。”说罢从旅行包里取出针箱,叫女人拿开水来烫过消毒。
欣然陪冒家夫妻唠嗑,显摆自家男人医术高明,在金陵救过好几个大人物,但冒家夫妻始终将信将疑,神情里分明是:就算生下来就行医,也没二十年呀。
然而半个小时后,冒家大嫂眼瞅着自家男人挺直了腰杆,手叉着腰转了好几圈,不禁喜上眉梢......
船上人家热情好客,酒菜汤都是现成的。别看泥鳅看上去没个卖相,熬出的浓汤却雪白鲜香;翠绿的野鸭蛋,一刀切开,金色的蛋黄油流一碟子;蒿子杆炒水晶肉片也令人垂涎欲滴。
早就饥肠辘辘的欣然喝了两大碗泥鳅汤,就着一块咸鸭蛋跟一勺蒿子杆吃了半碗米饭,连桂花米酒也干了一碗,她从没这么‘豪爽’地吃喝过,加上身体本来就弱,喝完就醉了。冒家嫂子拿出崭新的被褥给铺好,扶她上床先歇息了。
云山则陪汉子足足喝了一瓶白酒才推说不胜酒力下了桌。老冒腰不疼了,心里痛快,自个又喝了小半斤才扶着儿子小顺上船睡觉去了。
“大哥哥,你把汽车开过来吧,离得太远被人碰了都不知道。”女孩提醒云山。
云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