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接过钥匙,“今晚事多,估计过不去。现成的饭你一起吃点呗,回家再自己做?”
“乌烟瘴气的熏人,我困死了,回家对付一口就睡觉。别人酒量大,你少喝点。”叮嘱完,明月上公交车走了。
五点十分,站在海世界门口的云山,老远看见建材厂的小卡缓缓驶来,车厢里站着一二十个,屁股后头还跟了乌泱泱一大群,看样子,老乡们都洗过澡理过发了,虽然土点,却也算干净。
刚到饭店门口,柴火根率先跳了下来,“老乡,你还想着俺没有?其实俺们想请你吃顿饭的,这还要你破费,怎么好意思!”柴火根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老乡姓啥。
云山当然记得,刚到车站时以为自己是骗子的就是他。“当然记得,你是柴大哥吧。我就在这里搞营生,算半个地主,当然得我请大家吃饭,都是老乡,不用客气。在金陵习惯不?”
“说实话,俺压根没想到,俺们在这待遇这么好,吃得饱,住得舒坦,也没人欺负咱、瞧不起咱,大家伙儿都打心眼里念你好,可惜工期短了,俺们还想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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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过年都没回去,不想回看看?”
“想家肯定想,不过要是有钱挣,比回家强,回去歇几天不还得找活儿?”
“活儿有,等会咱边吃边商量,好吧?”云山见老乡们都围上来,堵住了门口,便喊道,“老乡们,我是云山,大家先入席,边吃饭边拉呱,柴大哥,你招呼大家跟我走!东大厅这七桌是咱们的。”
“好嘞!三油壶、四楞子、丁家宝、杨树林、耿瞎子,曹黑蛋你们各领九个人上桌,别乱糟糟的叫人笑话。”
看来柴火根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话音才落,果然有六个人站了出来,各自呼朋引伴,分成了六堆儿渐次落座。
“柴大哥,你跟我坐一桌。高队长,水生!这里这里。”
趁着菜还没上,云山站起来跟老乡们表明了见面的目的,除了吃饭以及为回家的人送行外,还打算帮助愿意留在金陵的人找活儿、学手艺。活儿有两类:一类是继续为劳务公司铺路打小工,一月一千;二类是进自己厂子当门卫,除了训练、跑腿和打扫卫生,没有别的活,一月五百。
手艺有六种,也是给自己厂干,第一种是学开大车、修大车;第二种是学操作、修理机器;第三种是学操作机器雕刻玉石;第四种是学开矿;第五种是学电工焊工;第六种是学木匠瓦匠。
学这六种手艺都免费,学徒期间每月发二百块生活费,但是厂里有杂活的话要帮忙干,学徒期为半年,半年后有两个月的实习期,实习期工资为每月五百块,实习期满每个工种的工资都在一千以上。
老乡们骚动起来,发生活费学手艺,要在老家,亲戚之间也不可能呀,这好事到哪寻去。
有人就嚷起来,“云老板,管吃住吗?”
“工资是一月一千以上吗?”
“给老家春忙完了再回来还要吗?”
“还是接着干小工铺路稳当!”
“我要学开车!”
“.............”
云山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老乡们,兄弟们,管吃管住,八个月学成转正后月工资一千以上,春忙完回来如果还有空缺的话可以补上,没空缺就接着铺路打小工。给大家个建议哈,心灵手巧的可以学玉石雕刻,我有个玉店,缺雕刻工;胆大心细的学开大车,我们建材厂有运输队,我旁边这位是队长高师傅,愿学的回头找他报名,由他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