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些幻想也随着上课铃飘出了教室,仿佛是融进了天空的蓝。
少年依旧靠在墙边,每次上课都是同一个姿势,一里却怎么看也看不腻,好像那动作里有千百个细节一般,总是让她的思绪牵挂在上面,可没看多久就被一记手刀敲了一下:
“好好听课。”
祈雨看似严厉的斥责,实际上眼里也有柔情在流淌,一里不知道那股爱意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觉得它像是流不尽的水,浸泡着她。
真好。
祈雨总是有墙靠就靠前,能坐着绝不站着,只要哪里可以让他轻松点他就往哪里去,在STARRY的前台接饮料时也总是习惯性地用手撑在桌案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慵懒,像是猫,但又比猫想的复杂。
但只有一里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伤痕不是能看表皮决定的,曾经的过错就是酒精棉片,在心中塞的满满的,永远刺痛,永远有气无力。
‘但是你还有我呀。’
她在心里暗暗想到。
她没有伤,酒精棉片就算进了心里也只是一股淡淡地凉意,很快就会挥发掉,却能实打实地减轻祈雨的伤痛。
自己或许也不是很没用。
看着这姑娘又手托着腮在桌上傻笑着,祈雨的手刀终究还是没忍心落下去。
这小女鬼。
他心里泛着嘀咕,认真听课的状态只能断断续续地持续,他视线漂移着,仿佛地平线5里那打滑的车辆一般四处兜兜转转,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塔野千花什么时候坐到高桥木旁边了?
他的身子默默从斜靠在墙上的状态变成了挺立的样子,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高桥其实就是标准的阳光少年长相,开学后常去打篮球晒黑了一点,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头短发显得干净利落,还带着青年人的朝气。
除了废话多一点……好像真的还不错?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一里似乎注意到了祈雨的视线,她也顺着祈雨的目光朝前面看去,这才发觉自己的两位前桌靠的有些近。
不过少年也没有八卦什么,虽然脸上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绷住了,一上午的课就在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中悄然而逝,塔野拎着便当和高桥告别,去外边吃去了。
而祈雨刚想带着一里离开教室,高桥就有些为难地拉住了他,脸上的黑眼圈浅了不少,似乎是因为偷偷摸摸睡了一节数学课:
“桐原……问你个事呗?”
“Can you speak English?”祈雨没头没脑地吐出了这一句话,随后拉着一里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