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抠门的病,是他惧黑,怕虫的毛病。晚上从来不敢熄灯睡觉,身上若是掉个虫子他能把自己搓掉一层皮来,吓晕也是有过的。”
殷怀夕正在给银针消毒,听到这话下意识道:“他这是心理毛病吧。从前可是被吓过?”
付元翎刚想张嘴说,可一想到那毕竟是好友的隐私,也是他最伤痛的事,立刻又闭上了嘴。
“算是被吓过吧,大夫这种病可以治吗?”
“能治,但这种心理上的毛病还是得靠他自己走出来。不是有句话么,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呢,顶多给他开点镇定安神的汤药。”
殷怀夕的话同城里的一些大夫的说的差不多,付元翎倒也没有特别失望,只能先替好友道了谢。
两针过后,晕倒的齐肖喘着粗气醒了过来。他还惊魂未定,紧紧抓着身旁的好友不敢放开。
小脸白的很是惹人怜惜。
江绾给他倒了杯水, 他也乖乖喝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知道是江绾娘给他扎的针后很诚恳的道了谢。
“殷大夫,不知药费是多少?”
“嗯,只用了一根银针,浪费了一点酒,给个三文钱吧。”
殷怀夕没有大方的说不收钱,这些城里人也不缺那三瓜两枣,她用不着替人省钱。
听到三文钱的时候,江绾清楚的看到齐肖肉疼的眼神,然后艰难的数出了三文钱放到柜台上。
“那你还要安神的汤药吗?”
齐肖连忙拒绝。
“多谢殷大夫了,汤药不用了,我家里还有。”
付元翎撇撇嘴,有个屁啊,家里清水的连耗子不想去光顾。
经过这一茬后,齐肖没了闲逛的心思,老老实实坐在亭子里,等到好友买完东西便急匆匆的跟着他离开了连家沟。
两人回城后因着齐肖人不太舒服,所以他先回了自己家。
齐家的院子在海陵城算是比较大的,三进的院子还有花园池塘和漂亮的石景。
这样的院落按理来说下人应该不少,但从齐肖进门,只有门口有两上了年纪的看门人同他打招呼。
进了院子直到走到他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过了大概一炷香才有一个嬷嬷过来照顾他。
“少爷,老爷今天起了点疹子,说是床褥不干净要咱们给换一套。”
齐肖正烦着。
“让他们自己洗,下午日头不错,晒干就能用。”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