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当权者都要防备着外戚掌权,如今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削藩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把这么重要的户部交给温家人?这是要毁大秦的基石!
但也只有在京的两位老王爷和先皇的亲妹妹敢管上一管,一起进宫见驾劝谏了一番。
族亲长辈们不仅言辞恳切,又处处着眼于皇权国运,皇帝内心也意识到旨意下的有些仓促了,但圣旨已下,怎可收回?君无戏言!
即便错了,错也不在帝王。
“各位过滤了,温家一介文臣,能翻什么浪头!”
皇帝这般说了,几位族亲和长公主的失望也只能深埋进心里,该劝的劝了,该说的说了,从此深居简出,再不过问朝政就是。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天灾人祸不断,大秦在这样软弱稚嫩的帝王带领下,还能有什么奔头!
只要不改朝换代,他们依旧是宗亲。
皇帝的这一波操作让不少人失去了信心,再不肯为政事强出头,只龟缩着守护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得过且过。家产、亲人也开始悄悄地往南边转移。
虽然也有个别头铁的忠臣在劝谏,但皇帝听听也就是了,根本没往心里去,更不会改变什么。
洋洋得意的温国丈走马上任了,全然不顾外界的议论,也不懂什么叫低调行事,上任的第二天就把草包温冲塞进了户部。
塞进来领个闲职也就算了,偏偏还把温冲放在了拨发军需的岗位上。
如今没有这父子俩的签字,兵部谁来也拿不走一文钱。
温良恭的任命彻底让劳心劳力的户部侍郎褚进落了空,本以为能凭着筹集军饷的功劳再上一步,却白白欢喜一场。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留恋眼下的职权,其实早已没什么实权,只有职责。而且说不准哪天就成了温家父子的替罪羊,于是寻了一个机会便申请降职外调了。
西北几十万人等米下锅,兵部急的抓耳挠腮,却拿户部没任何办法,实在等不下去了,也只能上奏皇帝,皇上答应的极好,可实际办下来比正常拨付每每要晚上了十天半月,而且数目也打了折扣。
……
杨朔有自己的耳目,朝廷动向早就知道了,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心里再着急,明面上也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路上的这批军需补给不能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