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男人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却没有露出任何欣喜或者喜悦的面容，他转过身来，衣裳和现在的安江国服饰有着些许不同，未初和沙就像是旁观者，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念一披着乌黑的发，穿着一身和黎有些相似的衣服，步履款款，走在黎的身侧稍微后一点的位置。

不用询问，未初和沙也知晓，这一定是念一的记忆，而念一愿意给他们展示自己的记忆——或许只是想为未初展示。黎的眸子是琥珀色的，配合上他的白发，莫名多了几分贵气，可惜他的脸上似乎总是愁容满面，眉头也一直紧锁着。

“...江女。”

黎开了口，声音有些冷意。

“...为何要如此生气？”

念一轻笑着走到他的身旁，念一的个头本就看上去有些娇小，黎的身高看上去又和未初相差不多，加上念一不老不死的特性，看上去两个人像是兄妹一样，只是知情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是造物主和造物的关系，是神明和信徒的关系。

“人类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这是正常的。这是我为了让你们人类活下去做的妥协。”

念一说得冠冕堂皇，也振振有词，甚至还带了几分邀功的味道。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全人类，你就不会带着那个奇怪的石头来到这里。”

黎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冰冷，但是念一却笑意更浓了些。而未初和沙也听到了念一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就是黎，他在我面前总是能够完全无视我是他的造物主，是他的神明这件事，他总是一眼识破我的真心，他从不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