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的警示和暗示意味十足，顾妍转过头，眼睁睁的看着顾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妈妈还是那个不懂孩子的妈妈。她依然不知道他的儿子想要的是什么。

顾妍觉得她可能比爸爸还严重，爸爸至少明白顾昭真正的需求。

不管爸爸是怎么看待问题的，或是在乎、不在乎、无视、愧疚，他至少是懂了。

可是妈妈刚刚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又是因为什么呢？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呢？

顾妍走到弟弟身边，想抱抱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让他疼的厉害。

唯一安慰他的方式，只能像小时候一样，伸出食指，轻轻戳戳他的脸颊。

顾昭一愣，睁开了眼睛，顾妍尽量让自己笑的从容些，又戳了戳他的脸颊，想让他笑一笑。

这是记忆中他们姐弟两个小时候逗对方的小互动，玩了好几年。

果然，顾昭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本来应该十分好看的，结果配上他受伤的脸颊，和凄楚的神情，格外的难堪。

顾妍拍拍他的头，先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上药。

顾昭也没有拒绝。

他艰难的想脱下身上的毛衣，可是一动劲就疼的受不了，浑身疼，就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顾妍连忙让他不要动了，找了把剪刀，也没管他身上的是不是限量版的联名毛衣，直接把毛衣从下到上剪开了，再褪下他的两个衣袖，毛衣就从身上脱下来了。

顾妍看着他一身的紫紫红红，满身的鞭痕，红肿着。嘴一撇，又想哭了。

真的很心疼。

顾昭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现在一身的上看上去配上他白皙细嫩的皮肤视觉冲击太大了。

顾妍一边心疼一边给顾昭上药。

只听顾昭突然沉默道：“以前哥哥也是这么疼吗？”

顾妍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听他笑了一声：“那时候我还幸灾乐祸呢，姐姐，我是不是特别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