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尘点点头,自己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
“这世间修行之道,由远及近,从末入微,恍惚飘然,似水中月,如镜中花,反复来去,剜心掏肺,终其事,不过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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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的人,在修行这件事情上,或者太过较真,钻入牛角,左右推敲,终于一事无成。或者满不在意,不思进取,总觉得自己天赋秉异,以为朝夕之间,更是大错特错。”
“此间之道,唯有恒定守心,从一而终,反复锤炼,或可成功。”
“凌尘,这些,你明白吗?”
师父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张凌尘如何听不进去,这些也正是如今自己在走的路。
“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以后,你要熟记心诀,将为师今日的招式反复琢磨才是。”
张凌尘作揖拜过。
先前两道剑符,自己确实需要消化消化。
“去看看你彭师弟去吧。”
张三福转身走向教习司主殿,向着张凌尘悠悠说道。
自那日自己和郭垓一战之后,张凌尘掉入后涯,就再没见过彭自羽。
从教习司出来,张凌尘直奔后山乾园而去。
这个少年,毕竟和自己并肩经历了一些事情,几日不见,难免心中挂念。
一路而去,后山的风光好像又有了一丝变化,不过也难怪,时令早已入秋,天气日渐冷去,后山之上,也该是到了一天一个模样的时候了。
张凌尘在乾园找了很久,才终于在那日几人偷鹤的地方找到了彭自羽。
“自羽,你怎么在这?”
彭自羽正穿着一身素衣,踩着一双很大的鞋子,和着不知道什么的吃食。
彭自羽看到张凌尘前来,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
虽然他早就知道张凌尘并没有死,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回来。
“自打咱们吃了宗主大人的仙鹤,从你出事后,我便被打发到这里养鸟了。”
“养鸟?不是有专人负责吗?再说了,你会养吗?”张凌尘道。
“养着玩呗,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难的。”
彭自羽说着话,很是熟练地将和好的食分出来,挑起扁担往前走去。
“不是,你就这样,一直养下去?”
张凌尘跟着彭自羽,也帮他拿了一部分。
“那不然怎么样,宗主大人亲自交代的,难不成我要违抗吗?”
“那师父没有说什么?”
“师父能说什么,他想带我回去的,但宗主不让,说什么也要让我在这养鸟。”
张凌尘心里有些无奈,彭自羽放在这整个神山,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即便无法成为张七十衣怀嵩一样的人物,可以绝对不会是凡人。
可这毕竟是宗主亲自下的旨,的确不是说违抗就能违抗的。
“快点,臭小子!”
“数你一天吃得多干得少,也不知道宗主打发你这样一个饭桶来干什么,这么点小事也干不好!”
内亭之中,一个体型偏胖个头很矮小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看起来,一脸嫌弃彭自羽。
这人叼着瓜子,边走还边吐着。
“一会喂完食,把这里打扫一下,你看这脏的,打你这臭小子来以后,这里就没有干净过!”
这人语气极其嚣张,让张凌尘很不舒服。
张元元曾告诉自己,只要是不喜欢的,就不必去做,只要是不满意的,就一定要说出来。
张凌尘当即把半盆鸟食倒在地上,甚至还将盆子向着那人丢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在这颐指气使,难道不知道,彭自羽也是亲传弟子吗?”
“呦呵,来了个硬的啊。”
“嗯,不错不错,张三福这里面在外面,不仅自己长本事了,连徒弟都这么没有礼数。”
那人转身看向张凌尘,眼神更是生出一种狠辣来。
“别吵了,他原来是坐禅司主事侍从,犯了戒律才被张宗主贬到这里来的,虽说自己修为平平,可毕竟背靠衣怀嵩这座大山,在这乾园里面跟霸王一样。”彭自羽小声说道。
“怪不得,原来又是衣怀嵩的人,也不知道宗主怎么想的,竟要把这样的人贬到乾园来,这不是找了个好去处吗?”
张凌尘本来还不想把事情弄大,表达一下不满而已,可他听到这人是衣怀嵩的人,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你算什么东西,张口闭口敢称我师父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