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芳说着,再次将酒斟满。
“我也隐约有所感觉,这归一之道,越往后走,可能需要我们自己去发掘的东西会越多,也希望再次见面时,你我都能有所精进。”张凌尘接过酒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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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鹤之芳话锋突转,笑着问道。
张凌尘耸耸肩,摇着头说道:“目前还不知道,未来的路,谁也看不清楚,也可能,困难会更大,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也就是了。”
鹤之芳笑着:“在乎的人里面,有我吗?”
这种笑,像是老友之间的玩笑,又像是自嘲一样。
“当然有你。”张凌尘却回答得很是坚定。
“那就好,那就好。”鹤之芳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看向张凌尘,就像是曾经多少次坚定正视他那样。
二人说着话,不多时天色已黑。
菜没吃多少,可三坛子竹沁却已被喝光。
鹤之芳还想再要,可张凌尘觉得不能再喝下去了。
他才要开口阻拦,却听楼梯上有人走了上来,这人嗓门很大,声音也很熟悉。
“小二,再来三坛竹沁。”
小二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恭恭敬敬,抱着酒紧跟在后面。
雅间门帘被掀开,张凌尘皱着眉头看去,竟是鹤林韵出现在了门外。
“鹤宗主?您怎么来了?”
张凌尘说完这句话,却又觉得这话多少有些蠢了。
鹤林韵贵为魁星阁宗主,在南境经营多年,这鄞汕郡又不是什么大地方,张凌尘和鹤之芳到来,这么久才传到魁星阁宗主耳朵里,已经算慢了。
鹤之芳也抬起头看着她自己的师父,两行眼泪流下。
“师父!”
鹤林韵走了进来,坐在二人旁边。
“好了,我都知道了,长生宗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很难做到不知道。
“已经传到这么远了?”张凌尘心想着,鹤宗主再次开口。
“具体恐怕只有你知道了。但是,长生宗已经遍发榜文,宣布了新的宗主,消息昨日就已经到我这里了。”
“新的宗主?衣怀嵩?”张凌尘问道。
“不,是张七十的儿子,张元元。春虚老祖出了面,亲自指派的。”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这一年里,我内心一直在自责,一直在担忧,我不知道鹤之芳还是否活着,但如今能好好来到南境,想必那日救下我们的,就是你张凌尘了吧。”
“几坛酒,还不了你的恩情,今日只是口头道声谢,日后我魁星阁必会报答的。”
鹤林韵说着,看向张凌尘。
“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您不必谢我。”
鹤林韵笑着,端起一碗酒,站起身来道:“你虽是我的晚辈,但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鹤林韵说着,将一碗酒一口饮下。
“这师徒还真是像呢。”张凌尘心里想着,也赶忙将一碗酒喝下。
“好了,你们随我回去吧,剩下的酒给你带着回去的路上喝,明日,我派灼雁送你去鲁国。”
鹤林韵的到来,让鹤之芳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张凌尘的脸很久,眼神中,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几人到达魁星阁时,已是深夜。
魁星阁虽不比长生宗,可也气派不已。
张凌尘并不想留宿,当即就要走,离开师父他们这么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鹤林韵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有阻拦,派人将灼雁牵来。
张凌尘笑着看了看鹤之芳,乘上灼雁,便往鲁国而去。
鹤之芳在鹤林韵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静悄悄地,看着张凌尘离去,眼眶中终于流下一滴眼泪,但也很快被她拭去。
“之芳,回吧。”
鹤林韵转身向着自己寝殿而去,语气中,有温和也有叹惋。
鹤之芳明白师父的意思,可她还是不住地回头看向越来越小的灼雁。
“你只要是说一句,我是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随你去的,哪怕只是陪在你跟前就好啊。”
夜色已深,鹤之芳回到久违的魁星阁,躺在自己的床上,始终不能寐。
张凌尘才离开,一种思念涌上心头,就像是刮骨剜心一般,让她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