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鱼,还像当年那样好吃。”
朱洪泉还看着张三福,端立在原地。
“走吧,凌尘,见过了,就可以了。”
张凌尘不明所以,跟在自己师父身后,便要出门而去。
院子当中,两个小家伙玩得火热,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多出了两片乌云,北风忽起,似是有雨要到来。
荒庭之内,很少有雨,上一次张三福到来之时,同样起了大风。
但此刻,张三福像是什么都不怕了,径直向门外走去。
路过两个小娃娃身旁时,张三福再次看向那两个孩子,笑得依旧慈祥。
当年,他和朱洪泉还是孩提之时,应该也是如此。
“等一下。”二人身后,朱洪泉声音传来。
张三福和张凌尘回过头去,看到朱洪泉正站在门框位置,手中握着那柄清韵。
“这把剑,你们可以拿走,我想,我也不需要了。”
张三福面无表情,像是突然很疲惫似的:“师弟,此一别,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你的剑,还是你自己留着,我有翠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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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洪泉持着剑立在原地,内心像是很纠结似的,再次开口:“你要做的事情,你自己可有把握?”
张三福没有说话,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门外走去时说道:“我这一生,到今日起,我也不知道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有意义无意义,都不重要了,但我确定,我之后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有意义的。师弟啊,好好活下去,将来再也不要跟那些事情有关联了,先前我还在想,你究竟会不会跟我走,满心都想的是怎么能让你跟我走,但此刻,我很庆幸,你能选择留在这里。”
说着话,张三福头也不回,向门外走去。
张凌尘站在两人中间,左右都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选择跟在师父身后,出了门去。
两个小家伙也滴溜溜跑了出来,跟在了张凌尘后面,大喊起来:“你们还会再来吗?你们来,我们就有鱼吃。”
张凌尘听到这话,心疼不已。张三福也回过头去,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递到了两个小家伙手中。
这些,你们留着吧,钱财虽乃身外之物,但终究还是很重要的,此一去,我应该也用不上这些了。
这两锭金子,还是他那个主事腰牌所换,乃是他们全家的傍身之物。
两个小家伙长这么大,哪里见过金子这种东西,握在手中,一时不知所措,他们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父亲,像是再问他该不该拿。
“我跟你走,你能保他们平安一生吗?”朱洪泉突然说道。
张三福向着朱洪泉看去,还未说话时,朱洪泉再次开口:“他那日来时,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失去什么,我也以为,如果我能够听话,做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便能够保持如今的现状。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但前提是,这两个孩子,不能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张三福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朱洪泉转过身去,进到屋内,将锅盖盖好,又将案板擦洗干净,提着剑便出门而来,又好生将自己唯一的一间破屋子闭好。
“朱月朱乾,我们走!”
两个小的当然是父亲去哪就跟着去哪,还以为要带着他们去哪里玩,兴高采烈起来。
张三福脸上却是更加忧郁起来,毕竟,他也不知道他此番前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朱洪泉笑得灿烂,像是卸下了一身担子:“落子无需悔,出剑不回头!前面的路,我陪你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