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张凌尘才将门扣响两声,一个身骑高头白马,身着将军铠甲之人,催马从街道之中大踏步而来。
张凌尘也回过头看去,和那将军四目相对起来。
将军勒了勒缰绳,从马上跃下,依旧看着张凌尘,直到走到枯桑跟前,才将视线移开。
“晚辈见过枯桑大师,您可真快,这么快就将人带来了。”
枯桑笑着道:“有的事急不得,有的事缓不得,进你的府邸说吧。”
那白袍将军这才矮身做出邀请姿态,府门这时也大开了,几个家丁见将军回来,赶忙牵马地牵马,执蹬地执蹬,好不殷勤。
“去,派几个人,将城门闭了,再将今日入城之人好生盘查一番,有可疑速来报!”
枯桑还在笑着:“不用了,巩将军,老僧一路走来,没人跟着。”
巩将军陪笑,这才伸手相邀,让枯桑进到门内。
巩府很大,弯弯绕绕半天,这才来到这位将军所住的地方。
有下人端来上好茶叶,又带着几盘点心。
张凌尘饿了许久,不由像那些点心看去,却不料才一进门,下人们才刚离去,这白袍将军便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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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一直思念着少主,多年未能在身前伺候,还请恕罪。”
张凌尘有些懵了,转身看来看去,才发现这将军跪的竟然是自己。
“呃,这是?”
张凌尘一时有些无措,看向枯桑的神情满是求助之意。
“这是你的亲生父亲,御北将军的亲兵统领巩华容。你父亲死后,朝廷还是不放心,一直把他们安放在都城周边。”
见巩将军一直跪着,张凌尘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好了,你也起来吧,御北军名噪一时,兵力雄厚,哪个皇帝都会对你们放心的,这些年,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不错了。”
枯桑说着,看向张凌尘,又道:“你的生身父母,虽没有养育过你,但他们的仇,还得你自己报啊。”
张凌尘苦笑一下,这僧人是端的奇怪,不劝人放下屠刀,倒劝人报起仇来了。
“报仇?我曾经是想过报仇,也想手刃了我的杀父仇人,但后来,我又没有这个心思了。”
“这是为何?张将军的仇,御北军的弟兄们可都没有忘记!”
张凌尘听到巩将军如此说,再次苦笑:“若要报仇,就得杀了皇帝老子,且不说这是否容易做到,即便做到了,到时候全天下争着当皇帝,还不是百姓遭殃。为我一人之私利,平白死很多无辜之人,我做不到。”
“况且,司马南州这个主谋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花费心思了。”
张凌尘说着,巩华容脸上逐渐露出失落来。
“这些年,我们一直不知道少主的行踪,也没个主心骨,又都被朝廷分散在各处。可如今,少主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带着大家替将军报了大仇?”
张凌尘才要张口,却听枯桑说起话来。
“我给你立的规矩,你可记得?”
张凌尘当即变了脸色:“要打就打,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
枯桑眯着眼,端起茶碗,喝下一口,点了点头。
“今天带你来此,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大仇,或许并不在皇帝老子身上。而且,当年追杀你们的,可不止衣怀嵩和张七十。”
“那还有谁?”张凌尘问道。
巩华容此时突然出声:“还有伍承运。”
“那又如何?”张凌尘再问。
枯桑站起身来,正声道:“如何?他天生阴阳同体,从坐上总管太监起,每日都要进食一个未满月的男婴,你自视一心只为天下苍生,这个事,你就不想管吗?”
张凌尘眉头一皱,看向枯桑,脸上带着愤怒:“还有这种事?”
枯桑将茶碗放下,抬起头,再看张凌尘:“我带你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你想办法去杀了他,你可愿意做?”
张凌尘沉默片刻,终于斩钉截铁道:“如此说来,那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