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光绪三十三年

清末的法师 黄文才 2827 字 2个月前

不但是将原本就是清廷的地界圈定起来,甚至跑到对岸韩国地界也插了桩子,明确标记这里也属于清廷。

目前清廷是中国的头面,哪怕再不得意,也得暂时用它的名头。

最主要的是,这让斋藤季治郎觉得清廷一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

他们前脚刚走,人家后脚跟上就改了过来。

斋藤季治郎一看,这不行啊。

他非常愤怒:“清国这是挑衅,这是明目张胆的越境挑衅,岂有此理!”

全然忘记之前自己的嘴脸有多么的无耻。

筱田治策帮腔:“是的,无耻之尤!他们这是公然违反了国际法,这是不合理的扩张行动!必须向清廷提出抗议。”

斋藤季治郎想了想说:“目前,徐世昌是东三省的督抚,我们先向他提出抗议!”

“好,我这就去准备。”

很快,在奉天都督府的徐世昌收到了来自于日方和韩方的抗议。

言辞激烈,让他们务必归还属于韩国的国土。

徐世昌懵了。

大过年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原本历史上,是日本人将界桩挪动,徐世昌发现后,连夜带人将界桩归为原位的。

只不过,现在的刘永和比徐世昌更快的动手了。

而且按照赵传薪的指示,不必惯着棒子,直接将界桩挪到对岸。

因为不是自己动的手,徐世昌既感到茫然,又哑然失笑。

觉得这种事未免过于儿戏,不是说挪动了界桩,那土地就是谁的。

这就是赵传薪和此时国内实权派的区别。

日韩一方可不觉得儿戏。

而日韩可以臭不要脸,那赵传薪就敢于把自己脸皮放地上摩擦。

你要比这个,那老子可就不困了!

“此事是谁干的?”

徐世昌问的是随他北上的军事参议吴禄贞。

吴禄贞此君也是历史上著名的爱国将领,在1911年最终成为烈士,是历史上一大憾事。

吴禄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到风声。不过督抚,此事有些蹊跷啊!”

“本督也这样认为。无缘无故,为何会挪动界桩?百姓断然不会行此事,当地的衙门也不会。那么,会是谁呢?”

同样在思考的吴禄贞,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忽然说:“督抚,这倒是符合一个人的行事风格。”

“哦?是谁?”

“赵传薪!”

别说,对赵传薪此人,徐世昌是知之甚详,对赵传薪的事迹是如数家珍。

不是赵传薪有多厉害,而是徐世昌去年来关外考察,辗转跋涉了数千里,听了无数关于此人的传说。甚至,徐世昌亲自到鹿岗镇外围观察过。

想要总督东三省,根本就绕不开此人。

听了吴禄贞的话,徐世昌恍然大悟。

的确,这就是赵传薪的风格。

此人嫉“列强”如仇,什么胆大包天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很多事,在徐世昌看来都很荒唐,但赵传薪就干了,还干的有模有样。

抛开清廷曾下达通缉赵传薪的命令不提,徐世昌其实还挺欣赏此人的。

他来总督东三省之前,就和袁大头设定过外交方针——以保卫主权为第一急务!

必示人以不可攻,而后人不攻;必示人以不可欺,然后人不欺。

说的很绕口,要是让赵传薪来说就是:谁敢龇牙就弄谁,勿谓言之不预!打怕了他们,他们才会怕!

但清廷么,向来这般文绉绉软绵绵的。一句硬气的话,愣是要绕一圈。

而赵传薪就是这样干的。

在鹿岗镇周围百五十里管辖问题,他和日本交涉起来极为强硬。

不服来干,你推大炮来轰炸鹿岗镇都不怕,只要人没死完,那你就捅马蜂窝了。

而刚打完日俄战争的日本人还真就怂了!

所以徐世昌才欣赏他。

但他有个疑惑:“这件事虽然可能是赵传薪做的。可他,为何要这么干呢?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说,他想挑拨朝廷和日本的关系?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吧?”

他的思维里,还是以利益为先。

觉得任何事的动机都逃不离利益二字。

吴禄贞摇头:“如果单单为了利益,就不会有鹿岗镇慈善会出现了,也不会到处捐款。就好比赵传薪去美国做的那些事,也没见他图什么利益。卑职觉得,这件事还有内幕!”

“那是怎么回事?”

“卑职觉得,会不会是这样?日本人先将界桩挪动,然后赵传薪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大概就是军事参议的能力,很快分析到点子上。

闻言,徐世昌眼睛一亮:“这就说得通了!好个日本人,狼子野心!赵传薪这次干的漂亮!”

“督抚,那我们?”

“去跟日方联络。先说明,这件事与朝廷无关。然后申明,可以将界桩挪回原位,但不可侵占朝廷土地一丝一毫!”

“督抚英明,卑职这就去通电日方!”

……

与此同时,

北洋大学堂。

时任北洋大学堂校长的梁敦彦,正与《大公报》的主笔英华面谈。

“敛之,袁总督创办实业,挤占了部分教育款项。虽新式企业能促进教育发展,可远水不解近渴。如今我欲扩建学堂图书馆,经费实是有限,还需伱帮忙发报向社会求援。”

清廷的教育体系略微混乱,加上新学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许多办新学学校的教育人士,在经费上都是捉襟见肘。

哪怕是最早的新式学堂北洋大学堂,以及国内第一所大学京师大学堂都是如此。

英华想了想说:“崧生先生兴办教育的气魄,令在下折服不已。发报是小事,不过时下新式学堂与学生数量增加,教育经费需求总数激增,社会上的援手,怕是远远不够。”

叹口气,梁敦彦无奈道:“如今朝廷变法维新,到处用银子,如之奈何?”

英华忽然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崧生先生何不向他求援?”

“谁?”

“赵传薪。

他开了鹿岗镇慈善会,我没记错的话,其中就有助学捐款一项。旁人都是几十到几百大钱,至多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崧生先生若肯向赵传薪求助,呵呵,只要他答应,崧生先生想必会大吃一惊!”

“我在美国游历,也曾听闻其大名,只是其人手段过激了些。可他为何会让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