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处理?”
赵传薪没答话,而是拿骑兵刀的刀尖,挑着王小辫子的下巴问:“说说看,作为间谍,你的上级是谁?另外告诉我,伱还有哪些同伙在关外活动?”
刀尖将王小辫子的下巴都挑破了。
王小辫子冷哼一声:“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为何要说?”
“错辽。说了,你就不用死。不说,你真的会死。”
见赵传薪满脸认真的样子,王小辫子愣了愣。
他狐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传薪挽了个刀花,将骑兵刀收回。
学了很久刀法了,最后就学会了个挽刀花。
他淡淡道:“鄙人赵传薪,听说过吗?我赵传薪一言便可决人生死。”
一听,眼前这人竟是赵传薪,没等王小辫子开口,他身后的一个中弹,但没打中要害的马胡子惊讶道:“鹿岗镇赵传薪?怎地是您老人家?俺仰慕你已经很久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在关内,赵传薪也是因为炮轰紫禁城和刺杀慈禧,才声名大振的。
可在关外,百姓对他早已是如雷贯耳。在辽地绿林当中,赵传薪更是声名赫赫。
许多绿林的“豪杰”,将他视为偶像。
赵传薪却没不接这马屁,啐了一口道:“老子就算饿死了,也绝不会抢平头百姓的马。征用别人的马,也会给钱。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老子用得着你来仰慕吗?”
那马胡子想起了日俄战争时期,赵传薪到处散财,资助遭难百姓牵家带口的去鹿岗镇。而他们为了逃命却想抢别人的马,人家不愿意给还要动枪,顿时羞愧的低下头。
人比人得死。
许多所谓的“绿林好汉”,你说他真坏,也未必,至少他们自认为是秉持公义的。可做起事来便不择手段了,讲道义是分人的。
就像眼前这位,觉得同是绿林中人,应当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显然他打错了主意,赵传薪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江湖中人。
王小辫子听了这人是赵传薪,不由得重新打量。
在关外的高层次些的日本间谍,可谓是人均一份赵传薪的资料。
这不难辨认,从言行举止穿着打扮和身高外形来看,无不说明眼前这人就是赵传薪。
而赵传薪是谁?保险队队长,远东亡命徒,近期又多了个战神赵无敌……
王小辫子觉得,像赵传薪这种豪杰是不会骗人的。
还是有活命机会的。
他想了想说:“我们在辽地绿林中的人,除了我以外,都被赵尔巽和张~作-霖杀光了。我知道还活着的,就只有托钵僧一人,目前在间岛那里,带着当地的绿林,准备帮间岛统监府派出所,对付一个新起来的叫作背水军的军队作战。”
托钵僧?
赵传薪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他极力的回忆,首先关联上了大牙苏。
对了,大牙苏和托钵僧,都是小金字儿手下的四梁八柱,这托钵僧好像地位还挺高的。
杀小金字儿的当日,被他给跑了。
那时候,赵传薪便觉得此人说话口音有些古怪。
原来是日本间谍。
现在又跑到间岛区域搅风搅雨!
赵传薪掐指一算:此人命不久矣!
先是给托钵僧在心里判了死刑,赵传薪继续问:“那你的上级呢?”
“我最早的上级,是黑泽兼次郎,被你两年前在横山杀了,是用雷劈死的。”
赵传薪略作回忆,那个日本人当时好像就住在刚接受招安的张老板家里。
后来在横山,被赵传薪用雷神之锤的球状闪电劈成了焦炭。
王小辫子继续道:“现在的上级,我直接听命于福岛安正,不过因为我被赵尔巽他们追杀,已经很久联系不上福岛安正了。”
福岛安正,此人也在历史上留下了点痕迹。
参加过甲午战争,年轻时候据说抄了一整本《英日大辞典》,精通五门语言。曾为了刺探沙俄东进行动,单骑穿越严寒时期西伯利亚。
听说连俄人自己都不敢在严冬这么干,这小日本却做了,可见其不但凶残,而且对自己也够狠。
因为精通五门语言,又有一股狠劲,此人是刺探情报的一把好手!
赵传薪点点头,又问:“你可知,那托钵僧此时在间岛区域的何地?”
“在一个叫神仙洞的地方,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嗯,还有什么是要告诉我的么?”
王小辫子死死的勒住断腕,好阻止血液的喷涌,要不然流血也流死了。
他焦急道:“没有了,真没有了。”
现在是他不敢拖延时间,拖延时间那是找死!
他是真不知道了。
赵传薪抬手就是一枪。
砰!
王小辫子脸上的焦急之色还未曾退去,便脑门多了个洞,死不瞑目。
张榕惊讶道:“你不是答应他,不杀他了吗?”
“你以后记住了。”赵传薪板起脸对张榕说:“杀别人需要理由,杀日本人你只要计数!跟日本人,讲他妈什么江湖道义?”
“……”
这时候,又是马蹄声隆隆。
地上幸存的马胡子脸色变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马胡子再次开口:“赵队长,求你放过俺们吧,让俺们走吧。”
一边说,一边惊恐的回头。
赵传薪说:“走什么走,不留下来吃顿饭吗?”
马胡子:“……”
欲哭无泪。
赵传薪将几批马牵到马车前,系好缰绳。
他自己则拿出麦德森机枪,等待远处的骑士靠近。
毕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要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