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战神还是讲道理的,至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烧杀抢掠,似乎只针对日本商贾和一些心怀不轨的韩奸。
可另一群人正好相反,他们更加胆寒。
赵传薪估摸一下时间,日军应当来的没那么快。
就说:“樵夫,继续指认,告诉我哪些才是首犯。”
小泽樵夫当真想撂挑子。
但他知道,如果那样干,自己死的更快。
他看了又看,最后不得已,手指头哆哆嗦嗦的在人群中指了一下。
被指到的日商如同大祸临头,汗流如瀑,脸色变得煞白。
这是“中彩”后应有的表现。
赵传薪歪歪脑袋,朴升烈带人过去捉人,引起小规模的骚乱,但依然没人敢动。
人都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恶习,他们会习惯恶人作恶,但不习惯好心办坏事。
赵传薪和颜悦色的问:“请问,你的铺头在哪?”
这人指着旁边的皮革店:“那是我的。”
“很好,你知错吗?”
旗商愣了一下,心说难道还有转机?
“我知错了,知错了。”
赵传薪点点头:“去,抄了他的铺子,挑贵重的拿,没用的都舍弃掉。把柜台的钱全都装上。”
这个旗商心急如焚,又敢怒不敢言:“赵桑,我都已经知错了。”
赵传薪眼珠子一转:“对啊,你是知错了,所以我只在物质上惩罚你。你要是不知错,那就物质加性命。”
“……”
赵传薪问其余人:“有谁知道大林义雄在哪?”
先是鸦雀无声。
忽然,赵传薪身边的小泽樵夫忽然悲愤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知道,恶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来当。如果你们不主动站出来,我将为赵桑指认。”
所有旗商都在心里破口大骂。
狗东西自己当了日奸,然后还想要拖人下水,当真是可恶至极。
但是,小泽樵夫的话真的起了作用。
如果被指认,还不如主动站出来。
有个知道大林义雄下落的旗商说:“赵桑,我知道。”
赵传薪拍拍小泽樵夫的肩膀:“好样的,你是大韩的英雄,大韩人民应当记住你。樵夫,赵某很看好你。”
小泽樵夫挤出一丝惨笑,比哭还难看。
他算是完蛋了。
赵传薪看看手表,对朴升烈道:“你带人过去,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今天赵传薪的表现,让所有人亚历山大,包括朴升烈。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数,赵传薪嬉皮笑脸却动辄杀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是喜是怒,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一定做好。”朴升烈赶忙说。“不过我没有表……”
赵传薪却没有将自己的那块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当初牛管事给买的表送给朴升烈。
他目光逡巡:“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将自己的怀表贡献出来?”
还是借花献佛来的实惠。
一个大韩的商贾慷慨解囊,将怀里的新式的怀表递了过来,腆着笑脸说:“赵先生,这是我代表大韩百姓的一点心意。”
赵传薪接过一看,嚯,百达翡丽1907新款黄金猎壳怀表。
这表就算在1907年也是价值不菲,这人也真是舍得。他不由得多看了那商贾一眼,那商贾贼兮兮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怀了什么鬼心思。
赵传薪将表随手递给朴升烈:“要记得好好谢谢这位先生,他是大韩的民族英雄。”
赵传薪觉得,这人可能是认为战神小队以后会成长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以提前交好。
朴升烈赶忙道谢,还打听了这个商贾的名字,然后带人随着那个旗商去抓捕大林义雄去了。
大林义雄的生意做的很大,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料到这么快就引火烧身了,所以还没来得及逃走。
当场被堵在自己的公馆,让朴升烈抓了个正着。
大林义雄愤怒的看向了旗商:“是你告的密?”
旗商两腿发软。
大林义雄是日本帝国的实业家,也是上原勇作的女婿,不能说权势滔天,但普通商贾和百姓肯定是招惹不起的。
旗商觉得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但不敢言语。
这种事越描越黑,还不如闭嘴。
给朴升烈十分钟,朴升烈其实用了半小时左右才将人给拿了回来。
这还是小跑着回来的,不然时间会更长。
在朴升烈抓住大林义雄的时间里,赵传薪又抄了三家铺子。
看见朴升烈带着一个剃着寸头的日本中年回来,赵传薪看看怀表,心里也有了些紧迫感。
他没废话,上来就问:“大林义雄?”
“是又如何?”大林义雄很不服气的梗着脖子。
只是个子矮,想要鼻孔朝天表达自己的骄傲,脖子都快要仰折了。
赵传薪点点头:“你先下去等着上原勇作,回头我也送他下去。”
大林义雄没明白,但是他已经等不到明白的那天了。
说完,赵传薪随手一点。
大林义雄致死都不敢相信,赵传薪大张旗鼓叫人将他捉来,就是为了随手一点。
赵传薪都是做给周围人看的。
他指了指地上大林义雄的尸体:“都看到了吧,什么他妈男爵的女婿,什么几把长谷川好道,但凡阻挠大韩收回主权的,都是大韩百姓的公敌,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以后谁敢给日本人卖命,几万战神小队,将成为你们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