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荣说:“他肩膀有枪伤,显然在死前中了一枪。”
旁边的汉子怒了:“这叫什么话?子弹无眼,那枪伤,定是他被刺穿后,叫人不小心打中的,不信你看那边还有一只中弹的死鸽子,这种战场谁能说得清呢?”
附近一个监工的裁决团成员偷笑。
李准皱眉:“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先走。”
还要回去复命。
吴敬荣问:“提督,那个葡萄牙公使白郎古,我们不寻他了?”
李准苦笑:“寻他做甚?赵传薪已然发话让人去找他,你大可以假设白郎古是个死人。”
白郎古此时在哪?
他正在已经落魄的“大水喉”何廷光家里躲避,就在水尾坑了。
孙公武当年在澳开业行医,曾获何廷光的帮助。
后来,康有为和梁启超来澳宣传变法,何廷光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找到了人生方向,被康有为忽悠了,成了不折不扣的保皇党。
他靠着自己的名声,在澳岛的富商中募集了万元的资金,创办了《知新报》。
从这个报名,就能看出它的主旨。
自那以后,何廷光兢兢业业,当戊戌变法失败后,还把康有为的父亲接到澳岛,帮助其余逃难的维新人士。
他建了多所学校,里面的老师,多有康有为的弟子担任。
他是澳岛保皇会分会的会长,1900年还成立了保救大清皇帝公司,他担任总经理。
要说他是恶人?不尽然。
他开办学校,资助他人,同时还组建了澳岛戒鸦片烟分会,着实干了不少善事。
只是方向错了,倾尽家财资助保皇会,肥了康有为这货。
白郎古求助何廷光,说:“赵传薪迫害了马交的葡萄牙百姓,杀死了两届总督,实属罪大恶极。穗田先生救救我,被那恶人抓到,我必生不如死。”
何廷光已经家道中落,并不想蹚这趟浑水。
为难道:“白郎古先生,何某无枪无兵,如何能与赵传薪斗?”
维新派和保皇会的敌人,其实也有慈禧。
赵传薪和慈禧不对付,按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廷光更不愿与赵传薪作对。
白郎古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穗田先生,我不是要和赵传薪作对,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的刽子手,我躲他还来不及。此次前来,只是求穗田先生帮忙联络澳岛报社,我要揭发赵传薪的恶行,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的暴虐。”
见何廷光还在犹豫,白郎古作为外交家的优势出现,利用自己所知信息层层加码:“我知穗田先生是维新派人士,须知,你这样做,对清帝国皇帝也有好处。招惹葡萄牙,清帝国皇帝将惶惶不可终日,你正好伺机澄清此事与清帝国的联系,说明此事乃赵传薪一人所为,这是为皇帝分忧……”
何廷光终于被说动:“那好吧,我姑且试试,不过何某不会杜撰是非颠倒黑白,其实那赵传薪为人,何某是佩服的……”
……
大炮台上,本杰明·戈德伯格说:“师父,来的路上,我听见全岛百姓都在议论你。”
赵传薪毫不意外,因为旧神圣坛吸收信仰之力的速度飞快。
要是今天打仗,闪现缓冲的更快。
弄死了罗沙达,他在澳岛的粉丝暴涨逾万。这是个弹丸之地,口口相传,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他没搭这茬,而是说:“有些人心里没点逼数,想要迫害百姓,你且热一壶酒,为师去一趟……算了,这次放过华雄。”
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去帮双喜和王隆,这俩人别阴沟翻船折在那边了。
否则的话,赵传薪觉得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死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可救不了全天下的人。
本杰明·戈德伯格一听就知师父又要惹是生非了:“师父,这次咱们师徒齐上阵,传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