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戈德伯格眨巴眨巴眼:这法术好牛逼的。
两人走在港口,旁边一头水牛正在吃草,放牛娃穿着打着补丁的宽袖短衣,面有菜色,嘴里嚼着一根草棍,低头抬眼好奇打量和他年纪相仿的本杰明·戈德伯格。
本杰明·戈德伯格拿出一块钙奶饼干递了过去:“你好呀。”
放牛娃不但没接,还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赵传薪照徒弟后脑勺就一巴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记住不要胡乱施舍,人家只是穷,不是叫花子。”
“哦……”本杰明·戈德伯格无语。
水牛和放牛娃或许只是本杰明·戈德伯格游历途中一道风景,而他和赵传薪又何尝不仅仅是放牛娃眼中的两个过客而已呢?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看似很好吃的样子,衰仔,想哄骗老子没门!”等两人走远,放牛娃咽了咽口水骂道。
前方的本杰明·戈德伯格问:“师父,咱们现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赵传薪无奈:“待为师找个老乡问问。”
本杰明·戈德伯格:“……”
赵传薪找了个挑着担子裹着头巾的当地人,上前问:“老乡,向你打听个事情,最近朝廷要处置一批乱党,直到在哪么?”
那满脸沟壑的汉子又急又快的咕哝了几句。
赵传薪撇头:“你能听懂不?”
本杰明·戈德伯格摇头:“和粤语有点像,但是听不懂。”
应当是客家话。
赵传薪想了想,说:“朝廷。”
然后伸手作刀状,朝自己的脖子划了划。
那汉子翻了翻白眼,语气激烈的说了几句,然后吐了口唾沫,挑着担子离开了。
赵传薪:“……”
这时候,旁边一个摊位的顶着瓜皮帽,戴着小而圆的水晶眼镜的猥琐中年开口:“二位留步,鄙人赵一仙,能通晓阴阳,有何事不妨开口一询?”
赵传薪转头打量,将这摊子前挂了个幡,上书:相命卦场。
桌子上铺了块垂地的麻布,写着:时定真灵。
此外,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一茶碗,几块不知名动物的骨头。
本杰明·戈德伯格第一次见这个,好奇:“师父,他和你一个姓,这是做什么的?”
每个字他都认得,组在一起就两眼一抹黑。
赵传薪哂然一笑,说坏话从来不避正主:“这是故弄玄虚的。”
赵一仙闻言拍案怒道:“阁下何出此言?真真是岂有此理?”
赵传薪中指握拇指,一角小洋弹到了桌子上:“废话少说,我问你,朝廷要在哪杀镇南关的百姓?”
赵一仙眼珠子一转,拇指开始按点掌中八卦,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赵传薪上前,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茶碗中的茶汤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