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适看着赵传薪傻眼:“他,他不是安澜么?”
旁边辜鸿铭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不知道?赵传薪有恶趣味,所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掌水上漂裘千尺,双枪快腿卢锡安,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叶孤城,还有什么关外一点红,人间大法师……都是他的名字和诨号。”
胡适:“……”
赵传薪居高临下,面带微笑说:“其实我早就到了,我在外面听见了你们的呐喊,真是声震瓦砾。”
他使用上了发声器官,进行声音共振,用平和的语气,声音却传至全场。
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学生,闻言兴奋至极,忍不住高呼道:“赵先生,天下还有许多不平事,等待你出手!”
赵传薪嘉许的朝他笑了笑:“我记得你,刚刚你叫的最欢。”
青春痘学生,听赵传薪说他“叫的最欢”,脸上有刹那的尴尬,但旋即认为这或许是南北语言上的差异。
他兴奋自我介绍:“赵先生,我叫傅主光,字大庐。”
“哦,大庐啊,你很好。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季节,你知道是哪个季节么?”
傅主光错愕,老实摇头:“这,我想不出。”
赵传薪笑说:“你像秋天,早晚都要凉。”
“这,这……”傅主光挠头:“赵先生是何意?”
他听不太懂,但隐隐有种感觉,这不像好话。
他干巴巴想要强调些什么:“赵先生,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是?”赵传薪打断他:“你他妈支使老子干这干那,看把你兴奋的鼻头上的面疮都闪闪发光,你他妈何德何能指挥老子做事?还别让你失望,你他妈算老几不让你失望?”
傅主光被喷的体无完肤,脸色先白后青最后涨红,他愤愤不平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赵传薪单脚站立,还要保持平衡,实在有些累,于是飘然下落,顺手将救赎权杖抄在手里。
他疾步来到傅主光面前,拿救赎权杖怼着傅主光的胸口:“你他妈哪句话是对的?啊?”
傅主光瘦骨嶙峋的胸口被怼的生疼,不断地后撤,又气愤又害怕:“我,我,我……”
“喔喔喔?你他妈学公鸡打鸣呢?”赵传薪继续怼他。
后面的人纷纷后撤,面露骇然。
原来他是这样的赵传薪……
傅主光刚刚还慷慨陈词,此时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赵传薪,竟然说不出话来,气急攻心,竟然流下了泪水。
赵传薪“啪”的甩了他一记耳光:“看你那逼出,还他妈哭上了。就这点能耐,你在这慷慨陈词个几把?天天罢课,天天游行,不好好学习,听说老子来了,盼星星盼月亮你终于盼到丢人现眼的机会了是吧?”
傅主光正是最要面子的年纪,被赵传薪喷的两眼一翻,嘎,昏过去了。
也不知道真昏还是假昏。
赵传薪啐了一口:“呸,什么他妈的东西。”
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目露凶光,看向了周围,一下子看见了垂下去的东亚同文书院的牌子,不由得气势汹汹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一个学生的衣领,甩手一耳光过去。
“还他妈惩戒凶手?你拿什么惩戒?那根津一就是老子杀的,现在给你机会替你日本鬼子爹报仇,你敢动手么?”
那学生委屈巴巴的捂着脸,这显然是个华人,他说:“赵先生,根津一先生虽然是日本人,可他为我们办书院,教书育人……”
赵传薪反手又是一嘴巴子:“根津一现在办学,你就把他当爹供着?你可知根津一是何人?东亚同文书院,是日本****计划的一环,根津一自1890年以来,往返上海和汉口间的次数高达25次,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是间谍,他们的乐善堂就是谍报机构,这你知道吗?他在日本就职于参谋部,日本攻打威海,就有他提供的情报,他还因此依功获五级金鵄勋章。等日后日本靠这些谍报详情,杀你父母,杀你,杀你的儿女,侵占我们国土,你他妈可能还要感激他教育了你呢是吧?”
人群哗然。
乐善堂在上海小有名气,却不成想真相如此。
要说赵传薪信口开河,可各种关于根津一的事迹信手拈来,不像是假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一群学生不由得对东亚同文书院的学生怒目而视。
那些日本人纷纷低下头去。
赵传薪为何知道这些?
他以前喜欢旅行,也曾来过上海,去博物馆的时候了解的这段历史。
那日,听根津一自报家门,赵传薪立刻想起这段往事,正好打死了根津一泄愤。
赵传薪又啐了一口,在人群前面来回徘徊,最后站在了其它院校的学生面前,指指点点唾沫横飞:“还有你们,读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可以照耀江山了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