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刺入,横拉。
嗤……
赵传薪以刀背搪住第二人刺刀,左手鹿岗M1907对准其额头。
砰。
嗤。
砰。
嗤。
砰。
赵传薪今天就是故意练练自己的胆量,因为对上符文之城的傀儡士兵手中光刀需要极大勇气和魄力,需要克服本能的恐惧。
鹿岗镇保险队成员,每当有新加入者,就要冬天蹚冰水,夏天爬荆棘,练的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克服本能的恐惧。
而赵传薪通常是明知山有虎那就不去明知山。
这会儿他也开始以一个合格的鹿岗镇保险队成员的要求来训练自己,近距离在注视敌人枪口和刺刀的情况下杀敌,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残酷的战场。
一个沙俄士兵刺刀伸来,赵传薪不紧不慢的竖起和泉守兼定。
玩的就是心跳,反正被刺也不会死。
刺刀与和泉守兼定摩擦出火花,赵传薪扭手腕,垫步上前,刀把怼在俄兵鼻梁。
咔嚓……
鼻梁断了。
再顺势抹了对方脖子。
打空鹿岗M1907后,他取出马牌撸子,单手划动滑块上膛,闪身避开一把刺刀,手中和泉守兼定从容不迫刺入对方腹部,推着这人身体前进,探手左手朝后面人有条不紊的射击。
一枪一个小朋友。
这次赵传薪的战斗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动作比历次战斗都要慢,这种慢基于不浪费力气的情况下,慢的成竹在胸,慢的处变不惊,慢的好整以暇。
和平年代,人不能有太密集的“巅峰体验”,否则生活会失去目标与平衡。
乱世中的赵传薪经历过太多巅峰体验了,以至于此时放慢了动作和视角,正前方和外围全是俄兵他却措置裕如。
他能听见俄兵给自己打气的怒吼,看见他们唾沫横飞的咆哮狰狞,稍微探头还能看到指挥官因担心开枪误伤自己人心急如焚模样,他甚至看到了街对面房檐上一只猫不知死活的好奇张望。
赵传薪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战斗时大概是这么样一个场面。
他更加游刃有余,抽出和泉守兼定,环住受重伤俄兵脖子猛地往前窜,刀尖刺入后面人的眼眶,而对方的刺刀扎进重伤俄兵背后。
赵传薪抽刀,刀刃抵住重伤俄兵脖子绕了一圈,和后面俄兵擦肩而过时将他脖子顺便划过。
原来游刃有余是这么回事,当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完全不必急头白脸,不必毛毛躁躁,用最有效最省力的方式丝滑的战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是赵传薪除了升级和更新装备外,自身进步最大的一次。
这一刻他升华了。
所以说他不是天才,因为鹿岗镇保险队早已经有很多人具备这种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能力了。
说时迟一切发生的却很快。
他闲庭信步的从秋林商店走下台阶,走到街上的这个过程杀的数量,比他在战场上用几轮火炮轰炸死的俄兵还多。
赵传薪收了打空的马牌撸子,撰住前方刺刀后侧枪管,俄兵胆战心惊的目光中,他将和泉守兼定在对方衣服上擦拭了一下。
俄兵:“……”
这个时候,你在擦刀?
赵传薪不但擦刀,还把刀子收了起来,用已经熟练了许多的俄语对他说:“缴枪不杀。”
这人本就胆寒,闻言手一松,连枪带刺刀被赵传薪夺了过来。
赵传薪将他扒拉开,枪托将后方的刺刀打歪,调转刺刀送入对方胸口,踹住其胸膛猛蹬,这俄兵尸体倒飞连撞倒两人。
赵传薪闪现到最后一人面前,刺刀出其不意从对方下颌刺入。
他就这样用刺刀顶着俄兵尸体朝对面喊:“缴枪不杀!”
砰砰砰砰……
俄兵军官见刺刀队已经没活人了,干脆下令开枪。
俄兵尸体被打的千疮百孔,旋即跪地,脑袋却被立着的水连珠架刺刀抵住呈仰头姿态。
可赵传薪人呢?
人闪现到军官背后了。
飞鱼脊骨鞭已经缠在了军官的脖子上。
赵传薪淡淡道:“缴枪不杀!”
军官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众俄兵纷纷回头,却没有放下枪。
赵传薪向后一拉。
嗤啦。
军官人头落地。
嗡……
血雾蒸腾。
一个俄兵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失去意识。
那是被精灵刻刀搅乱了脑子。
别看只剩下半截,可精灵刻刀依旧犀利,赵传薪还是当初那个关外一点红。
赵传习接过倒下尸体手中上膛的水连珠朝另一人射去。
砰。
那俄兵倒地,赵传薪踱步过去捡起,砰。
有时候慢就是快。
因为效率更高,还不会浪费弹药。
俄兵没降,但退了。
赵传薪搜捡地上枪支弹药,踩着缥缈旅者出了扎-兰屯。
消息没传递到海拉尔,因为这段电报还没通。
但消息却传到了哈-尔滨,又由哈-尔滨几经辗转传回莫斯科。
尼古拉二世的脸在壁炉火焰照耀下明灭不定。
他对神棍说:“赵传薪究竟是人还是恶魔?他是不是懂得黑魔法?他出现在扎-兰屯,山的东边,是否意味着我们的部队全部覆灭?”
神棍接过了电报瞄了一眼。
上面记录说赵传薪一人出现扎-兰屯,炮轰兵营,秋林商店血战,一个人不紧不慢的从秋林商店内到街道上,共计造成了共计42人伤亡,炮轰炸死俄兵数目不计,逼退了俄兵后扬长而去,竟无一人是他对手。
从开始到现在,赵传薪给沙俄军民造成损失已经无法计量。
而战争结果,还没有递交尼古拉二世案头,不过想来不太妙。
尼古拉二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萦绕。
如同赌徒等待骰盅揭开前的患得患失。
顾盼自雄者,通常都不愿意丢人显眼。
尼古拉二世觉得,或许这次自己要第二次丢人了。上次是和日本倾国之力对抗,可这次却是和一个人打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