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丢出一瓶云南白药:“滚一边自己上药。玛利亚女士,请过来和我一起用餐。侍应生,你再去拿两份餐具过来。”
侍应生嘴唇嗫嚅着:“是,是先生,只是我的腿有些动弹不得……”
“或许我打断你的腿,你就能爬过去了。”
“不,不……”侍应生亡魂大冒,两条细长的腿像面条一样飘过去给赵传薪取餐具。
到了餐具台,侍应生看见旁边放着蔷薇,他想起了赵传薪那桌有女士,而那凶手似乎对那位女士有点意思,便顺手又拿了一朵蔷薇摆在盘子上端了过去。
到了之后,他颤抖着将餐具和酒杯摆好,将蔷薇放在桌子一侧。
对面的玛利亚眼泪如同断线珍珠噼里啪啦的掉。
赵传薪见状,对侍应生说:“去拿个新的丝帕过来。”
侍应生有些缓过来了,飞一般的跑到吧台取丝帕,一阵风的回来递给赵传薪。
对面的玛利亚伸手,等待赵传薪将丝帕递给她擦眼泪,赵传薪却拿起丝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害,这几天熬夜,有些上火了。”
玛利亚:“……”
侍应生:“……”
然后赵传薪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想要啊,那给你。”
说着,将自己擦眼屎的丝帕塞给了玛利亚。
玛利亚:“……”
赵传薪又见桌子上的蔷薇,随手插在自己西装驳领上的米兰眼中,花枝在后面的袢带固定。
侍应生直接不会了。
此时,外面的船长又惊又怕又怒。
他拿别人递过的毛巾胡乱的擦拭头面,那股腥膻的味道散开,顿时让他弯腰呕吐。
吐了半晌,他气急败坏的说:“闯进去,闯进去杀了他,杀了他,如果要上法庭我来上,快去!”
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船员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端着步枪用肩膀顶门。
而餐厅里的赵传薪,夹着雪茄抽了一口,右手再次伸向桌子上的卷王M1908,扣着手扣转了半圈上膛。
咔嚓。
看也不看的扣动扳机。
砰。
餐厅外,正想撞门的船员太阳穴中弹,汩汩流血倒地而亡。
再次将枪拍在桌子上,赵传薪顺便低头嗅了嗅蔷薇花类似苹果气息的香甜味道,以抵消硝烟的刺鼻味。
玛利亚、亚里士多德和侍应生脸色煞白。
这他妈不用瞄准就能开枪杀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新型射击技术?
此时,厨子端着鸡肉韭菜汤和比目鱼片、冰镇慕尼黑啤酒出来,战战兢兢的放在赵传薪身旁:“先生,请慢用。”
赵传薪忽然用汉语问星月:“他们有没有吐唾沫,或者下毒?”
星月低声道:“没有。”
赵传薪这才放心,对厨子说:“烤牛肉,最好烤牛胸口之类的带肥肉的部分,烤的焦一些,牛肉和莴苣一起上,莴苣要清洗干净,否则打断你手脚,给你丢海里去。”
“是,先生,一定照办……”厨子逃也似的离开。
赵传薪见侍应生发愣:“你他妈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倒酒盛汤伺候着?”
侍应生笨手笨脚的帮忙。
而餐厅外,又乱成了一团。
剩下的船员纷纷后退,没人再愿意去当出头鸟了。
船长呼吸都带着颤音,白胡子抖动着,他问左右:“将乘客名单拿来,看看里面坐着的中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艘船,一共载客2106人。
船长在外面大费周章的对比名单,却没能寻找到中国人的名字。
但要是一一去比照,又颇费周章,也来不及。
他叹口气:“轮换着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我就不信了,等上岸他还能跑的了不成?”
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赵传薪在眼镜上,看到了外面人群散开,似乎不打算再往里填人命了。
他便安心的吃起饭来。
玛利亚不敢不从,小口的,斯文的拿刀叉吃着。
而对面赵传薪,等牛胸口上来后,滋滋啦啦的肉被他切开,从秘境空间取出自制烤肉料蘸了,直接上手用莴苣卷肉大口大口的吃。
还对玛利亚说:“你也尝尝,不好吃我让你打我。”
玛利亚实在慑于淫威,不敢不从。
但尝试了一下,香料味浓郁了些,可的确也算得上好吃,要是再甜一些就好了。
赵传薪一会儿挪威凤尾鱼,一会儿三文鱼蛋黄卷,一会儿牛肉火腿馅饼,啤酒咕咚咕咚的灌。
这几天,今天吃的最好最饱。
赵传薪把腌牛舌递给玛利亚,他看着这东西眼晕,自己又塞了一片博洛尼亚香肠。
侍应生在旁边伺候着,给赵传薪切肉和香肠,赵传薪只管吃喝。
他不爱吃的东西,纷纷推给玛利亚,比如红菜头,比如腌青鱼和意大利饺子……
玛利亚起初还很害怕,到后面只剩下哭笑不得。
这人,简直像个挑食的小孩子。
很快,她吃撑了,实在吃不下去,就呷了一小口红酒,问赵传薪:“先生,能给我一支烟吗?”
赵传薪将自己的老刀牌甩了过去。
“咦?这是海盗牌香烟。”玛利亚点燃后惊奇道:“我能尝的出来。”
“呵呵,都一样的,英国的海盗牌,运到亚洲,摇身一变就成了老刀牌。”
双方聊了几句,关系竟然出奇的融洽起来。
亚里士多德又惊又怒的看见自己老婆被那个中国人逗的前仰后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