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傻子啊,傻孩子!”
杨烈火冲到近前,一把拖住瘫倒的张哲锴,此刻对方下颚呼呼往外涌血,而人已经没了意识与呼吸,死的非常痛快,没有遭受任何痛苦,最大的折磨可能就是被揭穿之后到此刻经历的恐惧吧。
人群寂静,每个人的想法各不一样,一部分人被张肃风轻云淡的状态所折服,一部分人因鲜血从张哲锴下巴涓涓涌出而惊惧,一部分人感受到张肃的铁血手腕而肃穆,也不乏没心没肺专门看热闹的家伙。
无论大家有什么样的感受,却没有谁为张哲锴的死感到难受,除了……
“火爷爷……”
苏小雅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走到半蹲着的杨烈火身边,抱着他肩头道:“不要伤心了,小锴哥哥他……”
说到这里苏小雅看了张肃一眼,见对方眼神平静无波,接着道:“小锴哥哥他太冲动,犯了大错,你别伤心!”
犯了大错。
质朴却非常纯粹的话,不认真执行上级布置的任务,还妄图袭击势力的首领,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乖孩子,好,好,我知道,我明白。”
杨烈火从灾难爆发之后很少流泪,这一次是真的难过,因为张哲锴的死有一部分责任在他,如果不是他的庇佑和纵容,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天。
“老火,站起来!”
张肃郑重的声音响起。
杨烈火听后身子颤了颤,刚才张肃借力打力杀死张哲锴的细节他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份从容不迫让他心惊,之前只听说张肃很厉害,可从来没有见张肃跟人搏斗,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并肩作战,强,太强了,强到让他畏惧。
慢慢放下张哲锴,杨烈火站起身子,还未凝固的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滴答,老泪纵横的看向张肃,心中五味杂陈。
“不要怪张大哥,他是没有办法的,火爷爷,他要考虑很多人的安危!”
苏小雅挽着杨烈火的手臂,用只有杨烈火能听见的声音劝慰。
只是这些声音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张肃的耳朵,他没想到小丫头在这个时候挺懂事,难怪有些看不上庞大坤,比她大几岁的庞大坤很多时候还是像个孩子。
“老火,看看她们!”
张肃转过身,指着从宽庄过来的妇女,道:“她们哪个不比张哲锴努力,看看她们脸上的冻伤,手上的茧子,每個人都在为明天努力,为集体努力,为自己努力!天马屿不允许有温室的花朵,你不知道吗?”
温室的花朵倒是有,但那仅限于几名有特殊才能的人。
杨烈火自然知道营地的规矩,面对训斥他收起情绪,重重点头道:“我一时糊涂,只记得张哲锴他爹的托孤,忘了自己应尽的职责,我不应该,我接受惩罚。”
“这半个月时间,除了对张哲锴的纵容,你在工作上认真负责,在预备队的训练上尽心尽力,在生活上一丝不苟,功大于过,但功不抵过,有功当奖赏,有过必须惩罚!限你在两天之内把哨岗的事情办妥,负责一个月的夜间执勤,同时这一个月时间里,每天要往二号村运至少十具丧尸尸体,听明白了吗?”